无论蒋蔚然说什么,怎么说,安一始终无动于衷,只是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狂躁暴怒的蒋蔚然,不声不响地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蒋蔚然彻底地败给了石头人安一。狠狠地剜了安一几眼,愤愤离去。
她蹲在婆婆的坟头,开始整理那些枯死的,活着的荒草!
恍惚之间,蒋蔚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婆婆还在,她在整理的是她们的菜地。
养尊处优的蒋大小姐,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干过拔草这样的粗活了,竟然生疏了,干起来也是相当的吃力,草没有拔到一半,她的手已经被带刺的经年草弄的满手是血。
她不想停下来,心里强烈的愿望已经暂时麻痹了疼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给婆婆创造一个干净舒适的环境。
安一站在蒋蔚然的背后,怔怔地出神。面前这个女孩子的倔强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在他的记忆里,妈妈坚强倔强,从来不会向不公的命运屈服。而蒋蔚然的身形像足了他已经开始模糊的记忆里的妈妈,冷血杀手安一竟然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动了恻隐之心。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居然想要帮助她,不忍看着她一直流血下去!
蒋蔚然在全心全意地跟荒草奋战的时候,身后的安一居然放松了看守,无声息地消失了将近十分钟。
只是蒋蔚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抓住这一大好时机,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曾起。
一把铁锹就这么突兀地被摔在了蒋蔚然的面前,她抬起头,吃惊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安一。
“用这个,手都流血了。”安一的言语生硬,听不出丝毫的怜惜之情。
蒋蔚然语气不屑,但还是拿起安一丢在地上的单兵作战铁锹,由此可见,这铁锹是安一车上带来的。“坏蛋也有恻隐之心,毕竟都是娘生父母养的......”
“我不是父母养的。”安一短暂的一句话,竟然让不屑的蒋蔚然听到了沧桑。
这大概也是个可怜的人。她居然也会动恻隐之心,还是对一个绑架自己的冷血杀手,蒋蔚然使劲摇摇头,企图甩掉这些危险的想法。
“原来不是父母养的真不是我一个人。”蒋蔚然搞不懂她为什么多此一举的废话至此。
安一连个眼神都没有再丢给蒋蔚然,面瘫着一张脸,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用完以后还给我!”
装酷什么的谁不会,蒋蔚然突然来了孩子脾气,故意也不理安一,发泄地跟土地暗暗较劲。
功夫不负有心人,天黑的时候,蒋蔚然终于将婆婆的坟墓修葺一新,荒草尽除,坟墓也已经加高加大。
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她没有烧纸钱给婆婆,虽然蒋蔚然也不能确定,婆婆会不会收到那些纸钱,不可否认,她目前的状况连自己的心里安慰都不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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