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双方家长见面还有五个小时,宁容皓接到楚欣怡的电话。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宁容皓迷迷糊糊看看时间,昨天他们煲电话粥直到凌晨三点,他实在太困了才结束通话,可现在七点才过她就打电话过来,令他不禁怀疑这丫头是不是一晚都没睡。
“嗯,睡不着……”楚欣怡正拿着一件裙子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可怎么看都不满意,就把裙子又挂回到衣柜里,“哥,我穿什么样的衣服去见家长比较好?”
“我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宁容皓坐起身,想着再过不久,自己起床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她在身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这个答案可不能让楚欣怡满意,她想了想,问得问题更具体了:“那伯母喜欢什么颜色?她觉得女孩子是穿裙子好还是穿裤子好?”
“我妈没有特别的颜色偏好,不过,我知道她今天会穿淡蓝色的套裙,你只要不和她撞色就没问题。至于裙子还是裤子……”宁容皓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天气这么热,你穿什么裤子啊!不怕闷出痱子来吗?还是选连衣裙吧。”
“那我穿正装还是随意一点啊?”楚欣怡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
宁容皓忍不住笑出声,安慰她说道:“你不用《一〈本读《小说.这么紧张,我妈还好啦,我们家思想最保守的是我爸,他都那么中意你,我妈就更没问题啦。”
“哦,那我自己再选选。”说完,楚欣怡结束了通话,回头望着铺满整床的衣服,眉头越拧越紧,还真是不好选呢!
距离双方家长见面还有三个小时,宁容皓又接到楚欣怡的电话。
“哥,你说我送伯母什么礼物好呢?”楚欣怡的眼睛盯着柜台里的玉石类首饰。
“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不送礼物了吗?”宁容皓从电话里听出楚欣怡似乎不像在家里,“你在外面?”
“嗯,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好,所以,就出来了。哥,伯母喜欢玉吗?要不我送她个玉手镯吧。”楚欣怡看着每款玉镯所标注的产地以及各项数据,只看得眼花头痛,“但我不太懂这个,就只会看看颜色,哥,你说我是买白色的和田玉呢?还是绿色的翡翠呢?啊,这个写着什么‘老坑冰种飘花玉手镯’看着也挺好看。价格大概都在五万左右,就算平时不戴,当收藏也不错呢。”
宁容皓知道玉石这种东西有很多的讲究,不识货的人很容易被骗,可若直说楚欣怡一定会不服气。
想了想,他找了个借口,以担心地语气说道:“这种东西都是长辈送给晚辈的吧,而且,你买那么贵重的礼物,就不怕我妈觉得你乱花钱吗?”
“那我怎么办?”楚欣怡延着柜台走着,突然眼前一亮,“啊,我知道买什么了,先这样吧,哥,拜拜。”
“喂……”宁容皓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到楚欣怡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就随她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距离双方家长见面还有一个小时,宁容皓再次接到楚欣怡的电话。
“这次又是什么?我的楚大小姐?”宁容皓有点哭笑不得了,早知道还不如昨天直接把她带回家了,也省得她想这想那,白白浪费脑细胞。
“哥,我们是准时到呢?还是早一点到比较好?”楚欣怡就怕失礼于未来婆家。
“准时或晚一点都好,别去太早,我怕爷爷的身体坐久了不好。”宁容皓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只希望一会儿见面时,她别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能晚呢?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啊,我又是晚辈……”楚欣怡觉得今天的宁容皓好像很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还开始出馊主意了。
宁容皓不等她说完,就笑着解释给她听:“可在爷爷和奶奶面前,我们一家子都是晚辈啊,而且,你又是女方,当然是男方要早到一点。”
“哦,好像是这样啊……”楚欣怡点了点头,就向楚伟奇和郑秋平的卧室走了过去,“那我告诉爷爷再等一下……”
宁容皓一愣,问道:“难道你已经准备要出发了?”
“嗯……本来是的,现在再等一会儿。”楚欣怡轻轻敲了敲门,对着卧室里面的二老说道:“爷爷、奶奶,你们不用急着换衣服了,我们过半个小时再走。”
“真的不用我去接你吗?”宁容皓从电话里听到楚伟奇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那语气一听就是在报怨。
“不用啦,这边叫计程车很方便,咱们一会儿见吧。”楚欣怡结束了与宁容皓的通话,就连做了几个深呼吸。
捂着自己怦怦乱跳的胸口,她小声地嘀咕道:“不行啦,我快紧张死了!”
楚欣怡仿佛又回到了宁容皓出差的那几天,时间分分钟都过得十分难熬。
楚伟奇的目光跟随着楚欣怡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才开口说道:“我说大孙女,你坐下来好不好?你这样转来转去,转得我头都晕了……”
“别介,爷爷,你可千万不能晕……”楚欣怡连忙坐到沙发上,就好像石化一般一动不动了。
郑秋平捂着嘴偷笑,好心安慰道:“你不要那么紧张,你宁伯母不是特别难相处的人。”
“奶奶,你这用词好像有点奇怪,‘不是特别’的意思……还是说她很难相处是不是?”楚欣怡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好像要被自己吐出来了。
“你就别吓唬孙女了,我觉得周之慧那个人还是不错的。”楚伟奇向郑秋平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跟着添乱了。
郑秋平故作不知,她不服气地问道:“你知道什么啊,以前每次你们部队搞家属联欢,你们男人聚在一起说你们的,我们女人这边说什么、做什么、相处得怎么样,你们知道吗?”
“我记得……大家好像从来都没红过脸啊。”楚伟奇回忆着十几年前的尘封旧事,说实话他对那些老部下的家属还真有点记不太清楚了。
“那是因为我们虽然是家属,但是彼此之间没什么相干的,所以大面上过得去就完了。而且,在我这位首长夫人面前,她们哪个不是谨言慎行,生怕说了什么话得罪了我,我回来再向你吹枕头风。”说到这儿,郑秋平的表情显得很是得意,她拍着胸脯说道:“可我是谁啊,就算她们什么都不说,我照样能把她们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那个周之慧,绝对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