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焕不说话了,默然不语认同了林羽的主意,转身出门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羽一直在客栈待着,不过他也没闲下来,客栈的大堂里吃饭的人很多,时常可以打探到不少西原城如今的情况,即使没用,那些趣闻也可以解解闷,打发打发时间。
一日林羽正在大厅喝茶,听得外边鸡飞狗跳,一个采买的小二拎着篮子快步跑了进来,嘴里大喊着:“掌柜的,不好了。”
正在擦桌子的掌柜一把揪住小二,一个大耳刮走就扇上去了,还一边嘟囔着:“你大爷我好着呢,你个狗东西,你才不好了。”
小二哎呦一声,没顾上自己被扇的脸颊,委屈地说道:“掌柜的,是真不好了,有一股兵马杀到西原城外了,城门都关上了,你看街上那叫一个乱啊,又要打仗了。”
“啊?”掌柜的一惊,手中的毛巾掉到了地上,他连忙捡起来问道:“来的是哪路神仙,有多少人啊?”
小二不过是在路上道听途说罢了,他连城外人马的影子都没见过,但看着店内众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他不自觉地挺起胸膛,吹起了牛皮:“虽然我不知道是哪路英雄,但外面的兵马是人山人海啊,一眼望不到边,竖起的枪尖就像茂密的树林,奔跑的战马就像天边的乌云。我看有好几万人,不对,至少有十万。”
一名食客不屑地笑了笑:“十万人算什么,当初桓罗人二十万大军都没拿下西原,西原城根本就打不破。”
另一桌的一名食客马上反击道:“那是因为守城的是袁牧春将军,现在李东升打过胜仗吗?他可靠不住。”
就在大堂的食客分成两派争论不休的时候,客栈掌柜又急急忙忙出去了,有相识的食客拦住他,好奇地问道:“掌柜的你这是要去哪啊,现在外面可乱了。”
“我去买米啊,这一打仗,米不得又涨价了。”掌柜来不及停下来寒暄,只丢下一句话,便风一般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客栈掌柜的话一下点醒了还在互相争论的食客,他们纷纷结账,也冲出客栈,步老板的后尘,买米去了。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堂一下子就剩连林羽在内几个稀稀拉拉的食客,林羽待着也无趣,便起身上楼回房去了。没过多久,王虎和孙钱便带着兴奋地表情赶来见他了。
“主公,孙钱明晚当值,我也已经和人调换了值守日期,这几天都是我当值,咱们这便派人通知袁小将军明晚赚城吧。”看王虎的表情,他已是摩拳擦掌急不可耐了。
林羽点点头,问了一句:“你们这些天没有走漏风声吧?”
“怎么会呢,我和王兄弟没对任何人说这事。”孙钱连忙道。
林羽当即拍板道:“好,那你们送一名我的亲兵出去给袁焕报信,这个可能做到?”
“这个简单,”王虎拍着胸脯说道,“虽然城门已关,但要送个人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此事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晚上是个春寒料峭的夜晚,到了半夜更是冷得厉害,加上没有月亮,城楼之上黑漆漆的如同冰窟一样。在门楼和门洞里执勤的士兵还好,可以烤火,但在城墙上吃风的士兵就不一样了,冰冷的铠甲仿佛透过一层层的布料,把寒冷渗进了骨头。
有两个士兵看着左右无人,偷偷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酒囊,打开喝了几口,再搓了搓手,感觉身体的温度又回来了。
“你们好大的胆,居然在当值的时候喝酒,你们还要不要命了,要是被王都尉看见了,军法可绕不了你们。”
几个凑过来喝酒的哨兵冷不丁听到后面有人喝斥,吓得手一哆嗦,把酒囊掉在地上,洒了不少酒,其中一人看见说话的人是自己的长官孙钱,连忙捡起酒囊,递给他。
“孙老大,这天怪冷的,兄弟们喝口酒,暖换身子。”
孙钱没有去接酒囊,而是拿着火把向城楼走去,只听得他说道:“你们冷便去城楼里面烤烤火,我在外边看着。”
几个兵丁情知孙钱是网开一面了,连忙抓起酒囊,匆匆跑到城楼里面去了,一时偌大个城楼外面,就剩得孙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