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搬走……”
纪禹眯着眼睛,他什么都没讲,她就要搬了。
他现在都不得不怀疑,她守着自己,是不是就在应付?那何必应付呢,她想走就能走的,自己束缚不住她的。
“你不需要搬,该搬的人是我。”
闭着眼睛拒绝和她在进行谈话,他心里很是火大,这算是什么?
他们算是男女朋友还是炮友?
她可真是开放,免费陪自己玩了十几年,她有瘾是不是?
他后悔自己突然提分开的话题,但现在收回来又仿佛打了自己的脸面,郁闷的自己的肝都疼。
司机将两人送到楼下,他很郁闷,他不知道应该把人都送到哪里去,后面的那两个明摆着就是再闹分手,还是老板一个人再闹,他玩小明星,安娜过来接,把人弄出来,结果老板还提分手。
“明天九点过来接他就好。”
安娜对着司机笑笑,司机真是为她不值得。
真是个很好的女人,公司里关于安娜的闲话很少,是真的少之又少,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但是安娜除外,她和任何人都可以交好,可以和上司下属都玩到一块去。
纪禹咣当一声摔了房门,安娜看着紧紧合拢的门板,掏出来钥匙。
她进来的时候,他在抽烟。
“你收拾东西走吧。”
安娜大半夜的被他从公寓里赶了出来,脸上没有沮丧,更加没有伤心,相反的她倒是替那个打孩子难过,他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更加关心他一些,想让自己说些软话,但是她今天身体状况是真的不太好。
这次回来,就觉得浑身都是怪怪的。
“你过来接我一下,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安娜也有自己的司机,平时用的很少,几乎都是摆设,大部分纪禹待在公司,是不可能让她坐车自己走人的。
纪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他失眠。
站在高位有时候会产生一些不太好的后遗症,比如他来讲,就是睡不着,闭不上眼睛,安娜睡在床上,他就会睡的很好。
不不不,他不可能离不开一个女人,就只是个女人而已嘛。
安娜一大早就去了医院,身体不舒服自然是要看医生的,医生说的很直接让她去妇科查查,她当时脑子觉得一木,大概就猜到了,上个月左右,确实有一次没有做任何的预防,后来她就给忘记了,实在是因为事情太多,纪禹得罪的人又多,当时在争抢一块地,安娜跑了很多的关系,自己的男人自己疼,她不说他不好,别人就没有资格说。
医生问她,有没有结婚。
“我要这孩子。”
怀孕了,但结婚?
她不想让纪禹认为自己是在拿着孩子来威胁他,离开公司?不,她一年之后一定会回来的,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功课就是做个合格的妈妈,在核合适的年纪做一些合适的事情。
鹤来陪着女朋友来医院,就看见那个人好像是安娜,他偷偷的问护士,护士说自己也不知道,鹤来脑子里跑过一个想法,扔下自己的女朋友。
“纪鹤来……”
他女朋友跺脚,他看见谁了?
鹤来拦住安娜的去路。
“姐,你来医院做什么?”鹤来笑的不怀好意。
纪家的大孙子是不是在她肚子里呢?
原来老大也是没有分寸的,竟然闹出来人命了,要打掉吗?
老大不像是能喜欢孩子的人呀,哎呀呀,这回糟糕了,要怎么办呢?当个未婚妈妈?
想到纪禹知道安娜怀孕之后的那张臭脸,鹤来就忍不住笑。
“你不都知道了。”安娜很是平静的对着鹤来。
鹤来很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叫她姐呢,能让四公子心甘情愿的喊一声姐,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打了?”
“不,我要休假一年。”安娜笑着说。
鹤来闪神,不是吧?
你怀孕了不和老大说,要自己生?老大肠子都会起爆的好吧?
“我就算是和老大有仇,但我和我爸妈没愁,这总是纪家的孩子吧,我妈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这是纪家的第一个孙子孙女呢。
“我和你哥昨天分手的……”
纪鹤来点头,明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虽然对不起爸妈,但三哥结婚了,三嫂早晚都能生出来的,姐我是为了帮你,有需要的你告诉我……”
“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吧……”安娜摇摇头说着,鹤来有些尴尬,人不风流枉少年。
“姐,我送你回去……”
“我看你还是安顿好你女朋友吧……”
鹤来在她心里就是一个顽劣的孩子,纪禹这样的年纪她都觉得是个带小孩,鹤来就更加不用说了,在安娜的心里,她觉得鹤来这样的,云起那样都不算是问题。
安娜每天工作之前秘书都会给她泡杯咖啡,今天她却推了。
“给我牛奶就好。”
秘书换了一杯牛奶,温温热热的捧在手里。
纪禹看着手里的报告,抬起头,眼睛里藏不住的不耐和恼怒,就因为他昨天说了要分手的话?过五个月她要请假?为什么?
“你从来没有请过假。”
他指责安娜。
“就是因为从来没放过假,今年想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她不清楚自己的肚子大概会什么时候挺起来,如果他能发现的话,那自己也不用讲了,没发现的话,她也没有办法,能多陪他两个月就一定陪。
“安娜……”
他生气的时候唇角抿着,眼睛如墨一般。
“我也是个女人,会累的,就休息几个月也不行吗?”她怀柔。
外面的阳光从窗子里照了进来,一波一波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身上,纪禹对上她的目光,避无可避的看见了她眼睛里的不退让,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住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过分,她最好的年纪都没有像其他的女人那样生活过,没和他要过名分,没要过爱更加没给他填过麻烦,但……
纪禹要的是安娜的妥协,而不是就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两个人在和好。
她的休假报告已经交了上去,纪禹也应了,五个月之后或者六个月之后他或许在找点由头就取消了她的休假。
纪禹最近闹的厉害,新闻一波跟着一波的,之前闹的那次,动静大的就连纪以律都发飙了,要是个正经女人也就算了,竟然是拍限制级电影的演员。
“你养的好儿子……”
李时钰无语,到底是谁养的?
你儿子当然是像你了,难不成我会喜欢女人?
“都这样了,你还不说他?”
时钰叹气,“你都知道这些不过就是人炒出来的,你自己的儿子你都不信……”
她儿子有洁癖的。
纪以律盯着妻子看,他要怎么说?他压根就不信纪禹,男人都有劣性根,纪禹的身体很好,又是正好的年纪,看见年轻漂亮的女人心动这能理解,但这样三天两头的换,换的次数太频繁了吧?
惹他生气的主要原因就是……
纪禹玩的花样多,有人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变态,纪禹就仿佛是要把这个言论贯彻到底一样,他玩的特别的狠,昨天把钱拍在桌子上叫人家吃西瓜,他是没想到那小明星竟然这么见钱眼开,吃不下就不要吃了,最后竟然进医院了。
这就是个人才。
“你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叫他回来……”
自己家竟然出了这样的人才。
他老儿子竟然带着女朋友去打胎,纪以律差点就没一口气没喘上来。
大的小的,就是中间的也没有一个好的,这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儿子?
“妈,我爸这是……”
李时钰使眼色,叫鹤来赶紧的跑,鹤来接到自己妈的目光就想回到楼上收拾行李,他要回去了,休息也休息够了。
“你给我站住……”
鹤来站在原地,被他爸好一通的骂,说他烂,说他花,把他批评的一文不值,他也是有自尊的好吧?他堂堂正正的谈恋爱得罪谁了?
昨天那丫头把他给踹了,说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他还郁闷呢,向来只有他踹人的份儿。
嘟嘟囔囔的:“我又不是每个女人的肚子都搞大了……”
就失误了这么一次而已,下次不就有经验了,失败吃成功之母。
“你说什么呢,你大点声音。”纪以律听着小儿子似乎在念叨什么。
他上辈子一定就是挖了谁家的祖坟,所以这辈子上天来惩罚他了,不然他怎么会生出来这三个混账?除了老二能瞧之外,剩下的都是混账。
“我没说什么,爸你接着训,我听着呢,我不敢了……”
李时钰给大儿打电话叫他晚上回来吃饭,纪禹回来了,最近瘦了不少,因为安娜搬走了,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向来不喜欢别人知道,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有火气了也没有地方发泄,他很火大,火大自然就要泻火,不巧昨天遇上了那个蠢货。
“妈……”
李时钰看着儿子的小脸,捏着他的脸:“这次玩的大了,人都进医院了……”
“我只是把钱摆在桌子上,是她自己要吃那么多的,怎么怪我?不说那个蠢货了……”大禹转移话题,搂着自己妈说笑,时钰也就不能继续问了,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有分寸,倒是他最近和安娜之间是不是……
“瘦了……”
纪以律猛翻白眼,他就想问问,是不是当丈夫的和当儿子的待遇都是一样的?
要是他今天和哪个小明星玩的进医院了,他老婆是不是也能这样笑呵呵的捏着他脸笑?
“他这样的玩法,不瘦才怪呢……”
以律阴阳怪气的说着。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女人当了妈,对自己的儿子只会无限的包容,什么错都能原谅,要是丈夫犯这样的错,早就打出门了。
“你爸问你话呢……”时钰将话头又扯回到了大禹的身上。
“一个玩意儿而已……”纪禹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说的,报纸嘛,讲的不见得都是事实,什么午夜幽会,他幽会就选择这样的?蠢的一点脑子都没有,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了某个女人。
他给她发了信号,结果那人也没有来。
耍脾气是吧?
等我哪天真的爱上别人你就知道哭了。
“你听听他说的话,玩意儿,那你是什么?”
纪禹不大喜欢和自己爸沟通,因为沟通不了,少年有成,难免就会风流一些,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错,有人送上门,他花钱买个开心,这有什么错?他也要给人家一条生路走吧,让人赚些钱吧。
“好好和你爸说话……”时钰用话在点儿子,你爸可是身体有毛病的,要是给他气到了,我就和你没完。
“你们母子俩别在这里打暗号,我问你,你和安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问,就真的以为他是傻子呢?
安娜去哪里找不到工作?她真的想工作回家去工作就好了,回家就是女王何必在你面前当女奴呢?不是爱你,会包容你到现在?
送到眼前的幸福就要紧紧抓住。
“你学学老二……”
纪禹撇嘴,他这个可爱的父亲啊,让他学老二什么?
老二身上的虱子多了,不是不痒,只是那个蠢货他自己还没发现呢。
“听你爸的话,你和安娜到底怎么了?你和妈说说……”
“我等着她来求我呢……”纪禹和母亲什么都能说,他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听的李时钰啼笑皆非的,这孩子嘴硬不知道遗传谁了,你喜欢她,你就守着她,你还偏要弄出来这么多的事情,这些年安娜也没有怎么样你,你进局子人家去接你也错了?
摸着大儿子的头,她儿子长大了,撑起来这个家了。
“儿子啊,骄傲不是一件坏事儿,但过分的骄傲会起到反作用的,安娜是个好孩子,你喜欢她同样的也会有别人喜欢她,真的有一天出现一个对她好的,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纪禹脸上旧是微笑的模样。坐在母亲的手边,脸上除了笑,再无其他表情。头顶大灯边沿的玻璃罩子剔透得如水晶一般熠熠闪亮,只是他唇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喜欢别人?
十几年吃相同口味的菜,她就连吃东西都养成了习惯,这样的人到底什么样的人能令她放开自己的手呢?
他倒是有点好奇。
“我不怕,没了她,我还有其他人。”
时钰拍拍儿子的头:“真的被别人追跑了,到时候别找妈来哭,我可不会安慰你的。”
“妈,你也喜欢安娜吗?”
李时钰和丈夫交换了一个眼色,纪禹用的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