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然脸上放空了下,然后不要脸地用了姜川的台词:“我不会道歉的。”
“你是不是有病,没人叫你道歉。”姜川坐起来了些,问,“身上还疼不疼?”
“我还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跳过了。”
“现在又跳回来了。”
“疼。”
“回去帮你上药,”男人顿了顿后,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露出个无奈的表情,“下次温柔点,刚才有点冲动,我也是第一次跟男的做……”
谨然反应很快:“还有下次?”
姜川:“……世事难料,万一呢?”
谨然:“……”
尴尬之中,姜川摁了下面前的某个控制板,于是后座里响起了司机的声音,姜川飞快地回答了大约是一个地址的东西——因为谨然听见了门牌号,他微微一愣:“去哪?我身上好痛,现在急需——”
“去我住的地方。”
“……什么?”
“在柏林的公寓。”姜川说,“你受伤了,需要清洗上药,酒店的浴缸不方便。”
“……”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非常有画面感,谨然的脸白了红红了白最后变成了青色,最后低下头:“不会半路闯进一对你老爸派来的人把我这个奸夫乱枪射死吧?”
“不会。”
姜川心理素质良好,一脸平静地回答。
……
姜川所谓的“家”确确实实就是一个高级公寓小区里的低调套房。
到了地方后,姜川打发司机送方余回酒店,然后自己又出去了一趟……
十分钟后,令谨然非常崩溃的是,姜川居然真的拎着一袋子的药杀了回来,看着他将那袋子往床上一扔,各种药足够涂满他全身的药稀里哗啦洒了一床,内服的外敷的,消炎止痛活血化瘀西药中药应有尽有,谨然随手抓了一只膏药正低头看上面的英文字努力识别这干嘛用的,就听见男人在他头顶上冷冷地说了声:“脱裤子。”
谨然抬起头看姜川,后者将西装脱掉,衬衫脱掉,大冬天的暖气刚开,他就大方地穿着一件背心站在房间里,看着他。谨然愣了愣,然后点点头说好,一只手抓药膏,一只手去碰自己的皮带。
正当姜川挑起眉奇怪这家伙吃错了什么药这么听话时,就看见那原本还低下头去摆弄自己皮带的人忽然身体一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着裤子抓着药膏冲进了浴室里——
男人三两步追过去,眼睁睁地看着那浴室门“呯”地一声摔在他脸上,他猛地皱起眉正想让里面的人开门,忽然听见里面“轰”地一声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他心中一惊顺势一脚踹开门,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裤子松松地挂在腰间一手抓着药膏另外一只手扶着浴缸边缘要起来起不来作四脚朝天状。
姜川:“……”
谨然:“……看毛看,过来扶我啊!”
“你跑毛跑,哪里我没看过。”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还是走进浴室将黑发年轻人从冰凉的地方拎起来,看着他颤颤悠悠像个老头子似的撅着屁股扶着洗手台站好,他弯下腰给浴缸放水,调整好了水温又转过头,余光却发现身后的人还傻愣愣地站着,他没好气地嘟囔了句“脱裤子啊你准备站到地老天荒”,说话期间湛蓝色的瞳眸猝不及防地和对方对视上。
对方显然前一秒还在愣愣地盯着他的背看没反应过来。
谨然:“……”
姜川:“……”
“你背上,”谨然在脖子和背之间比划了下,“有一道疤。”
“……”
“新增加的。”
“……”
“你最近好像没拍戏吧?”
“嗯。”
男人低下头,替他将裤子拉下来,看了眼裤子上没沾到血,伤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将手放在黑发年轻人的内.裤边缘,嘟囔了声“我脱了啊不许打人”,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抬起了手,正当他以为对方又要揍人表示反抗时,却没想到后者的手落在了他颈脖后面,碰了碰他身后的疤痕——
淤血结成的疤还没完全掉。
看上去像是鞭痕或者其他的什么,同样的东西,谨然在过去演戏的时候在身上做化妆效果做了无数次,没有哪一次不是准备去演要被虐得死去活来的主角,他是完全没有想到在现实生活中还能遇见这种事。
“你不是黑道少爷么,”谨然听见自己干笑的声音在浴室中响起,“谁敢打你。”
姜川一把将某个问题很多的人的内.裤拽下来,盯着从那薄薄的布下跳出来的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来说都相当不错的东西,他微微眯起眼——刚才在酒店洗手间太匆忙,他都没来得及仔细看。
“不错。”
“…………什么鬼‘不错’,我在问你话,谁打你?”
“你要给我报仇么?”男人轻笑一声,抬起头斜睨他一眼,见后者脸上表情片刻凝固,他忍不住用手弹了弹面前那个安静蛰伏于毛发之间的器官,“那就好好演接下来那部电影,别让它扑街。”
谨然痛呼一声猛地弯下腰捂住老二。
这个动作又拉扯到身后的伤口。
他倒吸一口凉气,之前胸腔中凝重的情绪一扫而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姜川,你他妈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