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拓跋敖轩只觉自己置身于腊月冰窖,寒冷至极。
短暂的呆愣后,他一把将她揽在怀中,缄默一阵。
冷凝晓本想挣扎,竟发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索性便由他抱着。
只是,她好想哭,居然遇到这样的一个性格阴晴不定的男人,简直是蛇精病嘛!
就在她怨天尤人之际,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通过手掌流遍全身。
难道他在用内力替她疗伤?
晃过神来,见他果然在给自己传输内力,她不由得有点小感动。
可是,他的脸色为何愈发地难看?而自己的心为何又隐隐作痛?
哐当声起,拓跋敖轩赫然倒地,面色惨白,憔悴不已。
“你怎么了!”冷凝晓瞅见
这一幕,吓得不轻,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内疚。
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初见他时的场景,可好像那会儿,他还没有现在这般严重。
“小不点,扶我去床上。”
怔忪间,她听见一个轻浅无比的声音,垂眸,映入眼帘的是拓跋敖轩惨白的笑脸。
一时之间,她内心各色情绪陈杂。
遂而,她俯下身子,主动向他伸出了手,柔声道:“来!小心点!”
“嗯。”拓跋敖轩略一颔首,黑曜石般的眼眸不自觉地落在了她白皙纤细的手上,心里缓缓烫过一股暖流。
然而,就在不经意间瞅见她手心那颗黄豆大小的红痣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那古老的传说是真的,难怪上一次她没有找到玉璧。
“喂,你还要不要起来啊?”冷凝晓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声地唤道。
“嗯。”拓跋敖轩点头,一双墨眸却死死地盯着她的手心痣不放。
冷凝晓察觉到他眼中的异样,立即收回了手,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这个人啊,真是够了!”
拓跋敖轩闻言,抽了抽嘴角,眼底流露出一丝傲娇之色:“小不点,你就拉我一把嘛!”
这妖孽是在撒娇吗?
冷凝晓心中暗忖,脸上满是惊讶:“大哥,你刚刚说啥?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话落,拓跋敖轩抿嘴,稍稍酝酿了一番,薄唇轻掀:“这位小不点,你可以拉我起来吗?”
“不是这个调儿。”冷凝晓小声嘀咕一句,有点沮丧。
不过,这妖孽说话的声音,要不要这么好听?
她表示各种痴迷,各种欲罢不能。
————
赵氏本来就是装晕,所以不多会儿便醒了过来。
见冷行烈和冷梦蝶正守在床前,她眼睛里又开始闪烁泪光。
“娘亲,您不要抛下蝶儿。”冷梦蝶见状,配合地演起戏来。
耳畔,萦绕着“嘤嘤”的哭声,冷行烈满心焦急。
来不及多想,他便拉住赵氏的手,柔声问道:“夫人,你到底怎么了嘛?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讲。”
赵氏等的便是这两句话,心中暗喜,表面上依旧是泪眼婆娑:“老爷,奴家今天给您丢人了。”
“这是哪里的话?都老夫老妻了。”冷行烈淡漠一笑,眼中满是宠溺。
闻言,赵氏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并冲着他施了一礼:“谢谢老爷厚爱。”
“哪里话!我才该感谢夫人这么多年的相伴。”冷行烈缓缓作答,眼睛余光不由得瞥到一旁的冷梦蝶:“你还为我生下了蝶儿这么优秀的女儿。”
“老爷……”赵氏莞尔,赫然扑到冷行烈的怀里,说话声音温婉动听。
冷行烈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一脸欣慰:“如此甚好,还望夫人以后不要再干傻事。”
“嗯。”赵氏乖巧地点头,美眸悠扬,故意流转到了冷梦蝶的身上。
冷行烈随着她的目光望去,自然也看到了冷梦蝶,于是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夫人,你和蝶儿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冷梦蝶惶然低头,沉默不言。
她知道有赵氏在,根本用不着自己张嘴。
这不,赵氏略一思忖后,轻启朱唇:“老爷,蝶儿今年十七,已然该出嫁了,所以我想请您为她说户人家。”
“哦,既然如此,那为何上一次宁王府娶亲,她拒绝呢?”冷行烈甚是不解,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几个月前的那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