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闻言却也眯了眯眼,不答反问,道:“你今儿都做了什么?”
她倒不是怀疑秦严和乔丹华之前有什么,而是直觉秦严撕画一事儿,大抵和自己有些关系,故此才想问个清楚。
乔丹华自然心中很清楚,她将璎珞和七皇子画在一起是不合适的,故此在太后和长公主面前却是什么都没提。璎珞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却瞧的出秦严和乔丹华方才一准发生过什么事儿。
璎珞却挑眉,微微眯了眼盯着秦严,道:“你方才为什么要撕郡主的画啊?”
秦严见璎珞脸上飞满了红霞,艳若桃李,不觉抬手轻抚她的脸颊,道:“她就是个疯丫头,整日的疯言疯语,你甭搭理她便是。”
璎珞不觉面若桃花地嗔了秦严一眼,道:“你这个表妹当真是个促狭鬼!”
她言罢便带着清儿笑嘻嘻跑走了,璎珞站定,笑着看她跑远,回头秦严已站在了身后,而访旋和访卉早便退到了十步开外。
乔丹华却笑着跳开,道:“我去御花园看美人了,可不敢再在这里碍眼了,不然表哥发了火让啸月咬我可如何是好。”
璎珞听的认真,根本就没发现秦严跟了过来,此刻被乔丹华打趣,又见她言罢意有所指地往后看了看,璎珞才发现了紧随而至的秦严,不觉脸色微红,作势要捶打乔丹华。
乔丹华便凑近璎珞道:“哎呀,还能是谁啊,自然是我那恨不能将眼睛都长在璎珞妹妹身上的冷面表哥啊!”
璎珞听乔丹华说的有趣,正津津有味,见她这样问倒是一愣,不疑有他,道:“这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啊?”
乔丹华说着回头瞧了眼,见秦严远远缀在身后,不觉轻推了下璎珞,道:“璎珞妹妹不知道,每年上元节,年轻男女不受拘束。承天门外,好多成双成对的有情人用芦柴或树枝做成火把,成群结队高举火把在城门外跳篝火舞,参舞的足达上万,从昏达旦,听说那里还有专门验证情郎真心的关卡,姑娘们都可以带着自己的情郎去闯关卡,若是能闯过关卡,被验证为痴情郎,便可以为心爱的姑娘赢来最精致的花灯,今年有个人是一定能被验证为痴情郎的,璎珞妹妹看知道这人是谁?”
璎珞并不想出慈云宫,乔丹华便也随了她,两人一路往慈云宫的小花园去。一路乔丹华和璎珞叽叽喳喳地说着京城里过上元节的各种热闹,什么晚上各府都会在四通街上设灯棚,往年都是谁家的灯扎的最好看,什么哪里的灯谜最有趣,哪家小摊子上的元宵最好吃……
乔丹华脆声声应了,拉了璎珞起身,双双向太后行了礼这才告退出来,秦严也随后出了大殿。
太后见璎珞和乔丹华相处愉快不觉点头,道:“好了,哀家也不拘着你们了,今儿宫中热闹,这会子还不到用膳时辰,你们也都出去散散吧。”
乔丹华见秦严一个冷人,遇上璎珞整个人都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靖王世子了,只觉又新奇又好笑,又有些艳羡起来。先前长公主便说秦严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她还不相信,如今算是信了。
两人低声咬耳朵的声音实在太小,饶是秦严耳力极佳,也没听清她们说什么,只见乔丹华说完,璎珞瞥了眼自己,便觉得乔丹华在搞什么鬼,频频往这边儿看。
璎珞见闻言不觉含笑瞧了一眼秦严,点了点头。
乔丹华也不在意,回头冲长公主吐了吐舌头,复又回头俯身在璎珞的耳边道:“其实我画房里头有好多张妹妹的画像,什么时候妹妹去侯府玩儿,我拿给妹妹看,就是不要告诉表哥。”
长公主在一旁瞧着两人不觉摇头失笑,道:“瞧瞧你这皮猴,哪里有半点当姐姐的样儿,还没真宁县主一半沉稳呢。”
璎珞明显感受到乔丹华的话说出,秦严那边便嗖嗖嗖地往这边丢冷眼,她实在不知道这一对表兄妹在做什么怪,可她却挺喜欢活泼热情的乔丹华,便回握了乔丹华的手,道:“华姐姐愿意给我画像,是我的荣幸呢。”
当日乔丹华确实硬塞给璎珞一块蝴蝶的玉佩,见璎珞终于想起了自己,乔丹华才笑着又凑到了璎珞的身边,道:“璎珞妹妹可算是想起来我了,那时候我们在普济寺可是交换过信物的,就说是手帕交了哦。这一段时日不见,璎珞妹妹长的更好看了呢,璎珞妹妹不知道,我可会画美人图了,来日我给璎珞妹妹好好画几张画像好不好?”
璎珞不觉惊异地啊了一声,道:“是你!玉蝴蝶的主人!”
她这个眼神太直勾勾,火辣了些,倒是唤醒了璎珞的记忆,当日在穗州城外的普济寺她跪在蒲团上,磕头起身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双灼灼逼人的眼眸。
想着秦严这么一个冷人居然能因个女人做出各种叫人不可置信的事儿,她便觉得璎珞实在是太厉害了。禁不住轻嗯了一声,又目光灼灼看向璎珞。
乔丹华早习惯了秦严的沉默寡言,反倒觉得他方才被她一张画激的口若悬河才不正常。
秦严却是瞥了眼站在太后身边瞪着眼的乔丹华,也不多做辩解便道:“我并非有意,表妹见谅。”
他将目光从璎珞身上移开,上前给太后和长公主见了礼,太后便佯怒地沉着脸瞪着秦严,道:“你还不给丹姐儿道歉,撕她的画做什么?!”
见璎珞涨红了脸,秦严倒对乔丹华的气恼倒是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