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过午膳后,觉得屋中闷气,便让丫鬟将美人榻搬到了院子里的花荫下,躺在上头看书。
只书上的字入了眼,却怎么都不入心,璎珞索性闭上了眼。
她想了又想,都觉得秦严不是胡乱生气的人,这次他气成这样,必定是有原因的,必定是觉得她有地方错的厉害了。
可他到底气她什么,璎珞却左思右想都不明白。
难道就因为叶宇轩亲了她一下,他就能这样闹起离家了?可那又不是她的错,他连分辨都不听,连给她哄人服软的机会都不给,又算怎么一回事!
不觉又想起了上次两人吵架的情景来,那时候他明明保证的好好的,说是以后都不和她争执了,都让着她,便她有说错的地方,也会先服软,先哄着她,事后两人都平静下来了再说其他。
现如今她算是知道他的意思了,感情他是不和她争吵了,这都直接就上升冷战了,还吵个屁!
璎珞窝了一肚子火,觉得秦严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冷笑不已。若是以后稍有不快,他就敢夜不归宿,这还了得。
心里也想着,不管他昨儿夜里宿在哪里,都不能纵着他这行为。他不回来好啊,她还不找他了呢,要是今日夜里入了夜,他再敢没人影,她立马就收拾了包袱回郡王府住去,叫他不回来!
她这样拿定了主意,倒是心里没那么火急火燎的纠结了,下午还弹了一会子琴。
许是音乐真能平复心境,安抚情绪,总之到傍晚时,璎珞的情绪已是一片平静。念着秦严是初犯,许是他自己并不知这种不回来的行为有多严重,再想着昨日秦严瞧见的那一幕确实很令人误会。
要是她瞧见有个女人躺在秦严怀中,还亲了上去,莫说是瞧见了,只要想想她就受不了,不管什么原因,一准也要迁怒到秦严身上。
再想想,太后先前告诉她的那些话,璎珞到底心软了起来,心道,罢了,只要他今夜里回来了,她便原谅他,好好哄哄他,事后再叫他知道,以后再敢夜不归宿,她就不伺候了便是。
故此,她从琴房出来后便去了厨房。
她忙碌了一个时辰,亲自操刀做了一桌子饭菜,等从厨房出来,天色已有些黑了。
璎珞沐浴更衣,收拾了一番后,便系了件斗篷,准备往府门去迎人。
临出门,想了想,却又折返了回来,脱了斗篷,又选了件略厚实挡风的长褙子穿上,未再披斗篷,带着妙哥出了皎月院。
妙哥在前头打灯,璎珞行在后头,等到了府门便翘首看向府外空荡荡的街巷。
夜色已渐渐降临,靖王府占着一条长街,门前的大道空旷笔直,只要秦严回来,老远璎珞便能瞧见。
门前空旷,难免有些风,妙哥手中的灯笼被吹的晃来晃去,里头的光芒因着夜越来越深而越来越亮。
眼见街头还没动静,璎珞不由有些踌躇起来,她直觉秦严今夜不敢不回来,他也没那个定力可以晾她两个晚上,可眼瞧着夜色愈发黑了,秦严还是没影,璎珞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下午时那种满心的火气郁结又齐齐涌了上来,月上柳梢,璎珞脸色冷了下来,正准备吩咐妙哥前头掌灯,回去收拾东西,今夜就回郡王府去。
却于此时,街头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璎珞心一动,望去,果然就见有一行人破开夜幕纵马而来。
她眸光一亮,竟觉整颗心都随着那马蹄声轻快了起来。
马上来人确是秦严,他尚未行到府门,就见府门前的街上站着两道窈窕的身影,一盏灯光在夜色下发出微红的光,微弱却暖人。
他似有所觉,心中狠狠跳了一下,将马儿纵的更快了些,越来越近了,他甚至都能瞧见她耳边晃动的红珊瑚耳铛了,她的面容也慢慢清晰起来。
温柔的眉眼,轻翘的唇角,发亮的眼眸,以及被风吹的微乱的发髻。
秦严觉得大抵再没有归家时,瞧见妻子翘首以盼的身影,看到她明媚迎接的容颜,更让人惊喜和温暖的事情了。
这一瞬间,心里的什么气好似都散了,一日的焦躁烦闷好像是也一下子散光了。
纵马间,秋夜寒凉的风,吹拂而来,秦严突然内疚起来,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将她丢在家中这两日,也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就等在这里了。
会不会昨日夜里,她就守在这里,守着一盏孤寂的灯,翘首以盼的等着她的夫君归家,可他却没有回来!
她会不会站到了半夜,甚至站了一夜?
这么冷的风,她又有寒症,如何使得!
秦严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马儿到了近前,甚至不待停稳,他便纵身飞了下去,先解了身上披着的大氅便裹在了璎珞身上,胡乱披着,就摸了她的手,触手果然冷丝丝的,秦严眉宇蹙起,弯腰便将璎珞抱了起来,一面大步往府中走,一面斥着妙哥,道:“怎么伺候的,出来不知道给世子妃加件衣裳,准备手炉!”
璎珞窝在秦严怀中,闻言狡黠的勾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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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个闹别扭大概要明天继续了,票票哦,放心女主该调教夫君时绝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