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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理文拿手指点搭着干红,说:“从小,你就皮了嘎叽的(顽皮),上学上的,大发劲儿了。”
干红把身子收回去,笑一下。
干红刚要叠起二郎腿,一个服务生急急地走来,对严理文说:“严师傅,有个客人要‘代驾’。”
严理文站了起来,说:“哪儿呢?”
服务生冲楼梯看去,说:“他走得慢,一会儿就下来。”
严理文也去看,又急着向干红摆了一下头。干红会意,也站了起来,和严理文、服务生一同向楼梯上看去。
不一会儿,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个子不高,理个平头,发迹清晰,很健康、精力旺盛的那类人。男人穿着一件棕色皮夹克,敞着怀,一看就知道是刚穿上。他里边穿的v领羊绒衫是一件高档货。他看楼梯尽头有三个人看他,他也往下看,不过,还是很小心脚下:每下一阶楼梯,都像用脚仔细量好了似的。显然,他知道自己喝多了,怕摔倒了。还有一阶楼梯就下来了,他不下,一脚踩着一阶楼梯,手拄着墙,对干红他们说:“你们谁去?”
干红上前一小步,说:“我,我去。”
男人盯着干红看。
干红说:“你认识我?”
男人被干红这句话问得怯起来,又慌忙掩饰,收回拄在墙上的手,尽力站站好,说:“认识?才认识。我是说,你一个……我寻思是他呢。”
男人指的是服务生。
服务生连忙说:“不是我,我开不了车。你忘了,我是楼上的服务生。”
男人拍了一下额头,说:“你看我这记性,把你当成司机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