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红说:“‘零点’怎么走?‘包间’怎么走?‘零点’和‘包间’不能在一起吧?”
迎宾小姐说:“‘零点’,您乘电梯直接去十六楼;‘包间’,可步行,也可乘电梯:定好那一间了,可乘电梯直达那一层。也可徒步往上走,既锻炼身体又能饱览海天景色。”
干红转头去看严梅,说:“乘电梯还是爬楼梯?”
严梅坚定地说:“爬楼梯!”
干红说:“十六楼,到时候爬不动了,可别让我背你。”
严梅跑到楼梯处,顽皮地说:“不能啊!”
干红向迎宾小姐点一下头,就随着严梅后边向楼梯走去。
两人爬了几层,有些索然:现在还不到饭口,每个单间都空空的,一个服务员死个丁丁往门口一站,没什么好看的;迎宾小姐用浪漫语调说的“饱览海天景色”,走一层是这样,再走一层还是这样,兴味就索然了。加上爬楼梯毕竟是个耗力的事,所以走到第四层,严梅先放赖了,她说:“小红姐,咱还是上电梯吧?”
干红点搭她说:“我就知道你得耍赖。”
干红跟严梅走进了电梯。
电梯直达十六层。出了电梯,豁然开朗:十六层,就是“幸福门”的“横梁”。这里宽阔,举架高,没有什么间壁,一眼望出去好远;再有,在高处看海,和平行看不一样,俯视大海,像在飞机上似的,显得海更加宽阔、豁达。
这一层是“零点”,十几张精巧的小桌子及相对应的椅子。这里开始有客人了,十几个,不是很多。大部分人围着桌子坐着,有几个站在东边玻璃幕墙边,向大海望去。
有个女人引起干红的注意,她个子不高,较瘦弱,苍白的脸色,目光专注于海天,好像海天中有什么非常吸引她似的。干红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女人站在一扇窗前,她的右手压在窗的开关上,像随时要把窗打开似的。今天天气晴好,没有多大的风,可是,在这么高的地方,真要把窗打开,那可真是风满楼了。现在毕竟还在正月门里呢,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