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欢说:“是呀,是你们楼,二楼,西排第三、第三个屋。”
庄则梁一想,“二楼西排第三个屋”那不是我这间办公室吗?姚总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就说:“那高僧大德都说了什么?”
姚欢说:“高僧大德说:‘中午没喝好,晚上还得喝呀。’”
庄则梁知道姚欢这是约他喝酒,就笑着说:“哪儿?”
姚欢说:“‘尚海人家’吧,老位子,五点半。”
庄则梁说:“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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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姚欢主要是给她新买的车挂牌。挂完牌就没什么干的了,早早去了“尚海人家”,倚在吧台前,和那里的老板探讨“低醉度”丰谷酒业的酒上次喝着怎么上头?
“尚海人家”的老板赌咒发誓地说,他是正规渠道进的货,不可能是假酒,并拿出几瓶酒教姚欢怎样辨伪识假。
老板说他是尚海人,可能是边边啦啦的尚海人,长得小头挤脸的,说话不让人,又极尽阿谀献媚之能事。姚欢极有耐心地听他“阿拉”“阿拉”地讲,他也好象许久没遇到这样的听客了,越讲越兴奋,最后,连他的经年往事,都一遭提领出来了,讲的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大有不讲个天塌地陷,山呼海啸誓不罢休的意味。直讲到庄泽梁推门走进来才止住了,他把嘴角的白沫子揩了下去,笑迎着庄泽梁说:“先生,您几位?”
庄泽梁甩手指了一下姚欢说:“两位。”随后赶忙对姚欢说:“三姐,是不两位?还有谁吗?”
姚欢说:“专题酒,没别人,就咱俩。”
老板很熟姚欢,不大认识庄泽梁,一听姚欢这么说,对上号儿了。连忙往楼上让姚欢和庄泽梁,最后说:“姚总,还上丰谷酒?”
姚欢说:“可得了,别再给‘低醉度’了,上干红。”
提到“干红”,庄泽梁问姚欢:“三姐,你自己开的车?大侠呢?”
姚欢说:“还能用人家开车?”
庄泽梁一怔,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问姚欢:“咋啦,三姐?”
姚欢知道庄泽梁往哪上想了,就说:“我把她提起来了,当我的副总。今天放她度周末。”
庄泽梁这才明白,随后,他叹息道:“还是你们这样的私企,*的员工,有几个是干这么几天就能提起来的?论资排辈,考察——这还是好的。现在想提个一官半职的,都得上供!有的都明码标价,提个副科级多少钱,正科级的多少钱,再往上的,更不用说了!”
姚欢说:“你提职的时候,花多少钱?”
庄泽梁说:“我?我还真一个钱没花。那时还不兴这个。可是,我正科级已经提七年了,我原来的科员儿,都提副局级了,我还是个科茬子。论业务、能力,我比别人差吗?我为什么就提不起来!论资排辈也应该排到我头上了!哎,就是让你原地踏步走,没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