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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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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是公众假日,但帝国集团里似乎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北冥夜才刚吃过早饭,便被一通电话给召回公司,连佚汤也跟着他出了门。

院子里除了花匠,只剩下名可一人,正要回主屋,却听到大门外车子回来的声音。

等车子进了车库,抬眼望去,只见那边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悠悠从车库出来,没过多久,人已经走在前院的大道上。

虽然距离有点远,名可却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出了他的疲累,以及那份更为萧条的气息。

出差一趟,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累成这样,名可其实真的很好奇他们都在外头做了些什么事,只是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去问。

等北冥连城来到她跟前,她扯开一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浅声问道:“吃过早饭了没有?”

北冥连城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幽深而复杂。

名可却不想去研究这样的眼神里藏这些什么,让佣人准备了早饭,她也陪着北冥连城到偏厅里用早点。

北冥连城吃起来有点狼吞虎咽的感觉,让她看着心里有莫名有几分不太好受,他和北冥夜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是不是连饭都没有吃好?

等北冥连城吃完早饭,她和他一起上了楼进了房间,便主动给他收拾起带回来的行李。

北冥连城则是拿了睡袍一头钻进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的行李基本上已经被收好,连笔记本名可也给他放回到书桌上了。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那一瞬间,北冥连城的眼底有些温热的气息缓缓淌过,可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转眼间,那双眼眸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名可将他的箱子放回到衣柜里,回头看着他道:“你睡会吧,我回房间做事去了,有事你找我。”

虽然,帝苑里都是佣人,但她心里总是有一份奇怪的感觉,仿佛照顾他是天经地义那般……

临出门的时候,北冥连城却忽然问道:“老大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名可住了步,回头看着他,困惑只是在眼中停留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她笑了笑,摇头说道:“没有。”

说罢,便举步离开了房间,顺手给他把房门关上。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北冥连城还是有点呆呆的,理不顺自己的心思,也看不透眼前这一切。

不知道站在那里盯着房门看了多久,才被一通电话给惊吓了过来。

北冥夜的来电。

他把电话接通,淡淡问了声:“什么事?”

“帮我做点东西。”北冥夜淡然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

没过多久,北冥连城将电话掐断,看了下时间,便定了闹钟十二点起床,自己往床上倒去。

那件事情倒也不难办,今夜之前一定能做好。

他现在眼皮重得已经掀不开了,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精神,刚才盯着那扇房门看了那么久,回过头来一看时间,才发现至少盯着它发了二十分钟的呆。

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搁,他趴在床上,不到两分钟人便呼呼大睡了过去。

中午十二点,北冥连城的闹钟才刚响起,他眼眸都没睁开,正要把闹钟掐灭,敲门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是名可来喊他去吃午饭。

今天的午饭多了一道羹汤,本来北冥连城没在意,后来听说是名可炖的,一锅汤居然大半锅被他喝了下去。

午饭只是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之后,他匆匆上了楼。

名可也没问他去做些什么,这段时间不管面对什么人,感觉都是说不出的复杂,明明大家靠得这么近,就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总觉得似乎相隔了十万八千里那般。

除了做自己分内的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做些什么。

那天,北冥夜回来时已经是入夜时分,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大堆人,还是他那一帮朋友,应该说是酒肉朋友,因为今晚过来是约好了大吃大喝过元旦的。

佣人们依然在天台上给他们围好了炉子,大冬天的,大家围炉而坐倒也不觉得冷。

今晚的北冥夜比起过去那几天似乎显得轻松了些,红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一开始名可还没注意到,毕竟他喝酒时给人的感觉那么优雅,一点都没有熏酒的意思。

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男人至少已经喝了十几瓶,就连两眼都蒙上了几分醉意。

今夜没有俞霏凡,也没有北冥黛黛,几个男人,再加上名可一个女孩子,气氛倒也还算可以。

大家吃吃喝喝,说一些年后的计划,也不介意名可就在身边,居然把这些商业秘密直接拿出来分享。

连北冥连城喝了几杯酒之后,一直紧抿的薄唇终于也愿意松开,偶尔和大家说上两句话,虽然不多,但比起一整日以来的死气沉沉却好多了。

见北冥夜又端起杯子,名可终于忍不住握上他的大掌,轻声道:“你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不要再喝了。”

“没关系,你男人酒量好,再喝也不会醉。”长臂落在她腰间,把她搂在怀中,他和对面的慕子衿举了举杯,又继续灌了起来。

就这样,依然偶尔碰杯,偶尔说点什么,吃点什么,到了晚上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北冥夜那双比黑濯石还要明亮的眼眸终于蒙上了浓浓的酒气。

他真的喝多了,红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近二十瓶下肚,酒量再好的人也会扛不住。

最后一次名可扶他去洗手间,他连步伐都不稳了,走了几步,竟差点和她一起摔倒在地上。

名可好不容易伺候他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坐在炉子边的北冥连城,不安道:“我看他真的喝醉了,你来帮忙把他扶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也似乎喝得差不多,唯有佚汤一直没有碰杯,此时人还是清醒的,他站起来道:“那我把他们先送回去,可可小姐,先生就交给你了。”

名可点了点头,与有点微熏的北冥连城一起扶着北冥夜下了楼,将他扶回到房间,至于天台上那些人,就安心交给佚汤了。

回到房中将北冥夜扶到床上躺下,北冥连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名可进了浴室,用温水洗净了毛巾,出来给北冥夜擦脸的时候,他却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还泛着酒气的唇瓣缓缓扯开了一点浅浅的笑意。

那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妖娆,这么绝色,就连女人在他身边也自愧不如。

“我没醉。”他笑了笑,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给我再倒一杯,我得要把他们全都灌得趴倒。”

“他们已经全都趴了。”名可浅叹了一声。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他醉成这样的,偶有一两回喝高了,但也不至于连走路也走不稳,还差点摔倒在洗手间里。

她无奈,手被他抓住,只能用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继续给他擦脸。

北冥夜却又把她另一只手都给抓上了,也不管湿毛巾还在她手里,将她两只手抓了起来放在自己胸前,他依然笑道:“丫头,你也来陪我喝,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喝。”

“好,我先帮你收拾一下,等会再陪你喝。”名可柔声安抚着,不想和一个醉汉说道理,轻轻拉下他的大掌,把毛巾放下,给他将身上的薄外套以及衬衫慢慢解了下来。

房间里开着暖气,赤着上身也不觉得冷,她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给他将身体擦干净之后,再找了外袍给他穿上。

北冥夜真的很重,给他换衣服就是一件苦差事,好不容易给他收拾好,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北冥夜闭上眼,看起来像是睡了过去,可呼吸还是有点急促,依然没有安睡。

名可最后看了他一眼,正要从床上起来,他却又忽然睁开眼眸,大掌一捞,将她的手握住,把她往自己身上带去。

“夜,你醉了,先睡一会。”她吓了一跳,趴在他胸膛上,小手撑在床上,不想让自己压到他,怕会让他不舒服。

北冥夜却睁着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只是那焦距却有点找不准点,完全对不上她的视线。

这男人真的醉了。

看到他这模样,多日看似靠近、实际离得很远的心,在这一刻总算贴近了些,对着他的时候,她总是会轻易心软。

小心翼翼又抬起自己的身体,她看着他柔声道:“我不走了,我陪你睡,好不好?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北冥夜却还是看着她,连眼都不眨一下,只是那双眼眸蒙上了一层迷蒙的气息,让人完全看不真切。

名可无奈,正要说些什么。

北冥夜却动了动唇,忽然哑声丢出三个字:“对不起。”

名可心头一紧,想要问他为什么说这话,他却已经放开她的手,翻了个身,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不远处的枕头拉了过来抱在怀中,下巴搁在枕头上,安静休息。

这姿势,分明已经把枕头当成是她自己了,如果换了平时,名可一定会觉得好笑,但这时,她心里纠结的却全是他刚才说的那三个字。

“夜……”她靠了过去,轻轻掰了掰他的肩膀。

北冥夜却不理她,挥了挥手,想要把她挥出去。

正因为这样,名可更确定他现在真的醉得不轻,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这样推过她。

她鼓起勇气,加重了音量问道:“夜,我是可可,我有些话要问你,你能不能理我一下?”

北冥夜含糊不清地低喃了一下,眼睛都没有睁开,丢开枕头,伸出长臂,往她身上揽去。

名可顺势倒了下去,靠在他怀里,盯着他紧闭的双眼,只是迟疑了下,她便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

北冥夜没有任何回应。

名可又凑近他的耳际,轻声呢喃道:“我是可可,你为什么说对不起我?”

这次北冥夜似把她的话听进去了,那双已经闭上的眼眸缓缓又睁开,想要看她,却依然对不准她的视线。

他眨了眨眼,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意里头很明显有几分苦涩:“想喝酒吗?我们再来。”

名可真的不想让他再喝了,可这时候心确实很乱,有些话平时不敢问,但如果他喝醉了……

想了想,她忽然轻声道:“好,我去给你拿酒。”

听说她要去拿酒,北冥夜似乎对这话十分满意,放开她之后,撑着身子,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等名可在他的架子上把红酒取下来,拿起子将瓶塞打开,北冥夜一条修长的腿已经从床边滑了下去。

她回头正看到他想从床头上下来,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的,完全没了平日的沉稳,却多了几分醉酒的狂野。

现在的北冥夜毫无疑问对女人来说更具诱惑力,可她不敢多看,把酒瓶放下,忙走了过去,在他两条腿都从床上滑下来的时候,立即将他扶住:“你要去哪里?”

北冥夜站了起来,垂眸看着她,颠倒众生的笑意又从唇角扯开:“不是说了要陪我喝酒吗?”

声音那么哑,哑得让名可几乎听不清楚,但酒这个字她却是听清楚了。

她扶着他回到床边坐下,柔声道:“你就坐在这里好好靠着床头,不要乱动,我给你拿酒来。”

见他没有异议,她才回到书桌前,本来想拿杯子的,想了想,还是直接把酒瓶拿了过去。

北冥夜将酒瓶接过,抬头又灌了几口,低头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他似乎有点不满,眉心皱了起来:“陪我喝。”

名可知道他的意思,跟他说了稍等,她回到架子前把另一瓶酒打开,搬来椅子坐在床边,与他碰了碰酒瓶,看着他灌了几口,自己也尝了一小口。

等他几口下肚,她忽然问答:“夜,你刚才为什么会对我说对不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北冥夜却不理她,只是把酒瓶举了起来。

名可还是和他碰了下瓶身,一连数次,一瓶酒就这样又被他灌了下去。

酒瓶子给他随意扔在一旁,如果不是名可眼疾手快将它接过,这酒瓶一定会碎在地上。

北冥夜扔了瓶子,又要往床下翻去。

名可立即把酒瓶收起,去扶他:“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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