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的片场是在南沙——一个小岛。南沙岛面积不大,还没有遭到开发,所以《断偶惊魂》的剧组租下了这个岛一个月,将进行外景的拍摄。从龙城出发,一直往南下开3个小时路程,然后在码头乘坐船前往南沙岛。
海洋茫茫,一望无际,烟雨弥漫。天空灰蒙蒙的,很阴霾,所以海面上也是能见度不高。我们在甲板上吹着阴凉的海风,陈秋阳却道:“我对海洋其实有深深的恐惧,据说是深海恐惧症。”
我好奇地道:“深海恐惧症?我只知道一个叫密集恐惧症。深海恐惧症是什么?不敢下海游泳么?”
陈秋阳摇头,说道:“不是,是我小时候经常做一些关于海洋深处的噩梦。可是,那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海洋,没有见过海洋深处的景观。”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道:“你没有见过海洋,居然会做海洋深处的梦境?你梦到了什么?”
“很难用文字去描述出来那种感觉,就是好像我会游泳,光着身子在海洋中随着深海潜流,那是全部漆黑一片,但是我可以感受到黑暗之中有鱼儿在游动。那些鱼和我们平常吃的鱼儿不一样,它们全部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怪鱼,很恐怖,就像是远古洪荒时候的那些怪物,它们在黑暗中闪烁着绿色的眼睛在打量着我,而我就像一片芦苇叶子,整个宇宙都是黑色的,无依无靠飘荡着,飘荡着。总之,在梦里我能够感受到那种恐惧感。”
葵若兰插话道:“有专家研究说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梦境,其实不是深海,而是婴儿在子宫内羊水中的记忆。也有一些专家说这种感觉是远古时代留在人类脑海中的对深海的记忆。因为有一些科学家研究说人类并不是由猿人进化来的,而是深海中的鱼儿逐渐进化演化而来的。”
“听着感觉好神奇哦,人类真的非常神奇。”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我走到桅杆边看看海水。海水在船身旁边飞溅成一道白色的浪花,这些海水不清澈,不是蓝色的,而是死灰色,水面很多白色的泡沫,散发出非常浓郁的腥气。海水上面也飘荡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垃圾废物,看来人类的过度开发对海洋真的造成了越来越大的污染。
我突然看到海面有一个婴儿在上下浮浮沉沉着,我正想准备呼救的时候,这婴儿被浪花托出了水面,使得我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原来是一个没有了四肢的木偶。这只木偶只是一个头颅连着躯体,看起来怪怪的,它的大头左眼穿了一个窟窿。
由于船儿在航行着,所以我亦只是看了它几秒的时候它就被身后的白浪吞噬了。
“又是木偶?”我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
“呀呀——呀呀——”有一只白色的海鸥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它的叫声听起来也怪怪的。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岛屿,看起来真的是一座孤岛。这个岛屿不高,但是很狭长,远远看着感觉是一条漂浮在海面上的绿色长带。这个岛屿四周甚至没有沙滩,直接就是一些坚硬的珊瑚礁。
船只停靠在一个看起来比较平坦的上落点,我们下了船。陈学夏走在最前面,他的几位助理帮他弄着行李。一早就有《断偶惊魂》的工作人员来码头迎接陈学夏了。
这个小岛上面长着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树,树干长着很多一根一根短而大的刺,通体是黑色的,只有树顶才有绿色的巨大叶子,有一点像椰树。这些怪树密密麻麻的每一棵都有三层楼以上高度。此外,还有很多细叶榕。
我们跟随着工作人员,走了大约20多分钟,到达了《断偶惊魂》的片场。片场很大,露天,有几个巨大帐篷,灯光,摄像机,各种道具,起码有好几百人。我是第一次亲身现场看拍电影,所以充满了好奇,感觉非常新鲜。
《断偶惊魂》的导演是香港人,名字叫陈珂新,大名鼎鼎专门拍恐怖片的导演。去年他的一部恐怖片《京城91号》在大陆上映,在各种大片的缝隙中居然取得了5亿的票房,刷新了大陆恐怖片的票房记录。
陈珂新导演很热情地过来,把陈学夏带到一边,交代了一些事情。我们三个利用这些空隙时间,在片场里四处晃荡。
葵若兰道:“这部《断偶惊魂》的男主角是陈学夏,女主角怎么一直不见的?很想知道是哪一个明星和他对手戏。”
陈秋阳道:“女主角这么神秘,如果是兰兰你去当女主角就好了,这种恐怖电影肯定会有男主角对女主角英雄救美的情节的。”
葵若兰道:“唉,我又不是明星。”我们在片场边走着,突然有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说话了:“《断偶惊魂》第三场即将开拍,请各就各位。”我和陈秋阳、葵若兰赶紧退到了边上,远远的看他们拍戏。
录音师、灯光师、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拿着反光板的,拿着录音器举高起来的,还有巨大的摄影仪器,在陈珂新导演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从一旁走出了一个穿着非常漂亮的女生,竟然是当红明星杨函。杨函现在是一线花旦,人气爆棚。
只见杨函惊慌失措地在奔跑着,满脸的惊慌表情。然后,她非常专业地“啊”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一条就通过了。“cut,verygood,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