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了村尾的时候,在一个小河沟前,里面有一只几乎被水淹没到嘴巴的行尸将琪琪吓了一跳。
盯着看了两眼,琪琪颤巍巍的问道:“行尸也会游泳?”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如果会的话,水里面应该有许多行尸才对,你看这个行尸,明显是被困在里面的。”
没敢出村子,绕了一圈后,我们就准备回家去了。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闷和压抑。
陈洺到底去哪里了?
在爸妈他们看来,陈洺是个成年人,又有不错的身手,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选择了离开。
既然他想离开就一定是考虑好的了,不愿去强求。
我和琪琪却是不行。
一个来说是年轻气盛。
二个来说,是舍不得。
无法接受他突然离开,什么都不说。
说到底,人都是被感情支配的可怜虫。
纵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在陈洺离开之后,我还是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给的安全感和依赖,是我离不开的了。
从我鼓起勇气离开医院食堂后厨的那天开始,就是他伸出援手帮助我撑起了这个家。
虽说陈洺往日话不多,而且对于身份也诸多隐瞒,但我总觉的他不是坏人。
因为遇见我的时候,就是我最狼狈的时候。
他仍旧愿意伸手拉我一把,就证明,在骨子里,他是个善良的人。
还有在大院中,如果不是他,想必知道糯糯和年年被龙姨给打死,我们都不会想到过去看望一眼的。
说起来也可笑,就在我们指责别人冷血的时候,自己却也在做着最冷血的事情。
就在我们经过艳萍姐家门前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剧烈的哭喊声。
我和琪琪脚步一滞。
紧接着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蹬蹬蹬的跑步声,随即大门被打开,大妮满脸泪水的往屋外面冲。
看到我和琪琪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是我,才哭着跑了过来:“默默姨!!我弟弟疯了!你快去看看!”
我完全懵了,拉着琪琪上前扯住大妮就进去了院子里。
艳萍姐怎么会让大妮一个小孩子跑到门外面?
在关门的时候,我问大妮:“你为什么要出门?你妈妈怎么哭了?”
大妮仍旧子在哭:“妈妈让我去找默默姨过来,我弟弟疯了。”
“怎么疯了?”
“他咬人!”
我脑子一炸:“咬谁了?!”
“咬到爸爸的手了。”
瞬间,脑子轰的一声彻底炸开。
院子里已经安全,没再管他们俩,我甩开步子就朝着哭声传来的二楼冲了上去。
刚拐到二楼,就看到楼梯口按着张牙舞爪的蛋蛋哭的没有正常腔调的艳萍姐。
表姐夫瘫坐在一旁,用一件旧衣服死死的按着手腕上的伤口,血已经染透了衣服。
懵了两秒钟,还是艳萍姐先看到我,哭喊声中夹杂上了隐约的默默两个字,才把我拉回到现实。
冲到艳萍姐身边,在她原有的基础上,我一把按住了蛋蛋的胸口,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额头,死死的将他控制住。
一个孩子的力气大的惊人。
但是仍旧让我看了清楚他的瞳孔。。。
行尸的瞳孔和人有本质的不同,或许是死亡后的溃散,他们再次苏醒过来后瞳孔只有一点点的黑点。
怔了两秒,我回头看了几乎哭昏过去的艳萍姐一眼,颤巍巍的抽出了匕首。
表姐夫在一旁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动作,虽面色惨白,仍旧出声问道:“默默你干啥?”
艳萍姐闻言也看向我,注意到刀子后开口:“默默...”
我咬住嘴唇:“他已经没救了...必须给他个痛快。”
“不行!!!”艳萍姐嘶吼了出来!“他还那么小!他怎么能没救?!不行!绝对不行!默默!你不能动他!”
我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艳萍姐...他已经死了!”
“没有没有!他还在动呢!他只是淘气咬伤了爸爸,一会就知道认错了!”艳萍姐说着就像发怔一样想要弯腰去抱孩子,被我一把给推开。
“你不要命了?!他已经变成行尸了!”
见到自己妈妈被我推到一旁,大妮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前就对着我脑袋打了一拳:“不许打我妈妈!”
艳萍姐大概是怕我动手,又爬了过来,试图让我离开地上的孩子。
我们这么一通推推扯扯,孩子已经不好再控制住。
没有顾忌艳萍姐的阻拦,我又推了她一把,趁着艳萍姐歪倒在一旁的时候举起刀子想要一刀给他个了结。
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表姐夫,护犊心切,趁我没注意,一下冲过来,一把推开了我。
他这一下子没把握好力道,我身子一闪,身后一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瞬间行尸化的孩子也没人按着,一下子冲了起来,在我滚落的瞬间一口又狠狠的咬到了表姐夫的腿上。
我被摔得七晕八素。
一旁的琪琪被吓坏了,上前扶起了我:“没事吧?”
心里一暖,我甩了甩脑袋:“没事。”
说完又冲上了楼、
表姐夫已经捂着失去一块肉的小腿摊倒在了地上疼的满地打滚。
艳萍姐呆呆的坐在一旁失了魂魄。
大妮想要冲上前推开咬伤了爸爸的弟弟。
“大妮别过去!!!!”我的一句话还没有喊完,她就已经自己羊入虎口。
在一阵童稚的惨叫声中,蛋蛋一口咬到了大妮穿着单薄的侧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