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恪咬牙,面色红涨中透着黑,胳膊上的疼痛令他额头冒出豆大冷汗,浑身轻颤,失血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终是闭上。
木莲华见他竟然忍了,一脚再踹向他的心窝,踹翻了他,道:“对了,潼湖突然出现了尸体,大片大片的血从湖底泛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郡王知道吗?还来了很多银甲卫,二话不说直接跳进了湖里捞尸体,更多的好像潜下了水,没再出来。”
君恪歪斜在地上,听到木莲华的话,怔了下,随即急了,要站起来,可忘了被绑缚的双腿双手,一下子没能站起,又跪爬在了地上。刚刚好在木莲华脚前。
木莲华低头看着他,鞋尖儿上的金玉片儿,在他被打肿的脸上划了一下,瞬即刮出一道伤口,流出了血……
君恪终于再忍不住,咒骂出声,“臭婊子贱妇,本王定会把今日之辱加以百倍千倍还到你儿子身上,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想必也……”
木莲华一脚跺上他的嘴,哧道:“在人脚下,最好识趣。否则也只是讨更多辱吃。”
君恪彻底狰狞扭曲了脸想要喊什么,却因着木莲华的鞋跟堵着他的嘴,喉咙只能发出咕噜声。
三妹这时冲着他的小腹踢了一脚。
君恪痛闷一声,双目忽然失去了神采。
木莲华好奇,“死了?”
三妹道:“他自封了七经八脉,压制日夜欢。属下帮他解开了穴道。”
“……”
难怪她一个凡人之躯就能收拾他,原来是封了内功。
几息的功夫,君恪缓缓回神。只是回神后的眼睛明显有点儿痴傻,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且越来越浓郁。
“竟然还掺了媚香。”三妹甩手把这股味道扫开。
“什么媚香?”木莲华比较不懂这些行道上的东西。虽然她的莲记里,有卖壮阳之类的补药……
“掺了媚香就是承受的一方,一般是给女人用的。”
“……这算自作自受吧。”
曲流莺速度不慢,很快就提了一个人来。
只是这个人,也太……
几乎没有了大半头皮的头上,生满了疮。脚上左右大拇指没有了,脚背上有吸血蛭虫滚落,脸上满是红疙瘩,双手的指甲足有寸长,满是黑泥……一身破衣烂衫,背上好像隐约有个囚字,应是牢狱里的囚犯,看这番模样估计还是长久被囚禁的刑犯。而自他身上发出的牢狱恶臭,隔着百米可能都能闻到……
总之,这是一个极度肮脏恶心的人,被曲流莺带了过来,丢到了浑身散发着媚香的君恪身上。
摒着呼吸,打量完这个人,木莲华转身出去了。
桃翠早她一步奔走,刚才看死尸时都没让她变了脸色,曲流莺带来的这个人,只一眼就让她给吐了,弯腰难起。
木莲华出了小楼,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忍下那口呕气。
三妹倒是没反应,只是看向曲流莺时,眼神有点儿玩味。
木莲华轻拍着桃翠的背,“唉!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人的。”
桃翠今天一直在伺候木莲华,除了早上吃了些东西,到现在都基本是饿着的,所以也吐不出什么,最后只吐了几口酸水儿。
感到木莲华的轻拍,就要站起来,但在听到木莲华的话后,又立刻弯下了身……
又呕了几下,才支起了腰,“夫人,恪郡王真要和这么个人……”
‘呕~’继续吐。
“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恪郡王的洞房花烛就要和这么个人过了。呵呵,说不定人家就好这一口呢!”
木莲华瞥了眼小楼,里面已经隐隐约约的传出恪郡王的求欢声。因着封穴压制日夜欢的毒性,这突然解开,那反弹绝对是更加凶猛,加上媚香,现在恐怕给他一头野兽,也能承欢兽下。
曲流莺最后出小楼,然后在小楼的四角开始布阵。
小楼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啊啊——’,声音很难听如同噪音,但只会啊——
是个哑巴吗?
紧接着听到恪郡王舒服的叹息时,木莲华凌乱了。
因着小楼房门没有关,所以那囚犯身上的恶臭味道慢慢弥漫而出,木莲华忙退后了几步,而桃翠呕声更欢了……
曲流莺开始结手印,随着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小楼外面有一层透明的罩子自小楼四角缓缓升起,最后在小楼的楼顶凝聚。
霎时,四周安静了,而恶臭也慢慢飘散在空气中,没有再熏人。
“十二个时辰后,防御结界才会打开。”曲流莺很少说话,这次竟然解释给木莲华听。
“哦,哦。”木莲华突然觉得,以后得对曲流莺好些,这人蔫儿狠。
离开时,三妹把小路上的尸体都化了个干净。如此一来,那栋小楼更像与世隔绝了。
沿原路走回去,等到了湖边时,结果看到宝儿和封杨氏正朝他们急急而来。
“你们不是走了吗?”木莲华问道。
封杨氏面色惊慌道:“反了反了,端亲王造反了。”
木莲华诧异,虽然知道端亲王可能会闹事,但没想到会在君恪大婚之时,是之前安排好的?还是其他原因……
“老夫人、夫人、少爷,老爷命属下带你们离开。”阿九突然出现。
三妹右手食指放到唇边轻吹了一记无声口哨。
这个木莲华知道,是地宫特有的声波传信,百里外都能收到。
“拿下!”一道如雷暴喝从天而降。
身高足有一丈,虎背熊腰的壮男,手持一把金刚斩刀,刀锋有凌厉内气吞吐,挥向三妹。
与此同时,木莲华身边又有三名地宫的人现身,三人呈三角护着木莲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