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哥过赞了,我也是一报还一报,不算什么。”木莲华喝了半杯镇惊茶,压下些许刚才的惊悸。
魏掌柜却更加深了要和木莲华相交的决心。一个在危难中不忘救人的人,可知其人品的高华。
木莲华打量地窖,深十数米的样子,吃喝住处妥帖备置。
“魏大哥原来早有准备。”
魏掌柜苦笑,“我倒希望永远用不上。”
突然,有什么轰塌的声音传来,震得地窖里一阵簌簌响。
小陈吸气白着脸道:“像是客栈倒了。”
魏掌柜叹了口气,转身朝一个地铺走去,“罢了罢了,都是身外之物。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
见他竟然去睡觉,木莲华也颇佩服,这可是他十年的心血。
魏掌柜躺进被子里,忽又坐起来,对木莲华道:“等回大晋后,我就去塔塔城看看。姬兄弟可别嫌弃老哥我啊。”
“怎么会。以后若能成一个会里的兄弟,再好不过了。对了,问句不好听的。”木莲华收了脸上的表情,严肃道。
魏掌柜的也不禁紧张起来,“姬兄弟尽管问。”
“魏大哥可有做过背信弃义的事?”
不等魏掌柜的回话,小陈先跳脚了。
“我姑父向来仁善,从不屑做小人卑劣之事。姬先生你”
魏掌柜忙阻止他说话,“阿融,休得无理。”
木莲华对魏掌柜道:“无碍。”然后对小陈解释道:“不是我要问。是莲商会会派人调查要入会的商人。小事还好,若有大错大奸之事,怕是难入会了。情节严重的甚至还会报官。”
知道原因后,小陈羞得红了脸,“抱歉姬先生,我冲动了。”
木莲华莞尔道,“没什么。也是现在外面出事大家都神经紧张。还要劳烦小陈帮我这恩人擦洗下头上的刮伤。”
她现在虚脱无力,根本懒得动。加上她多少有些后怕,她可是怀着七个月的肚子,进行的这番大动作。还好女儿很乖巧,没有给她这时候来点儿动静,不然非得怄死不可。而呈狸也要好不容易脱险,又随时要面临被封祁绞杀的危险。
小陈快手快脚道:“是,姬先生我去拿伤药。”
魏掌柜指点了小陈伤药放在何处后,朝木莲华歉意道:“阿融无理,姬兄弟别介意。”
“都自家兄弟。”木莲华窝在椅子里,有些懒怠道。
“呵呵,说起来惭愧。我曾经也办过几件糊涂事,其中最严重的当属十八岁那年,把雇主家的一匹马偷卖了。拿着卖马的钱做起了小生意。”魏掌柜的道。
木莲华无语,见魏掌柜盯着他,只好道:“这个要看商会里怎么决定了。应该没什么问题。说起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还能没点儿错处。也是看怎么对待错误的。”
魏掌柜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朝木莲华拱手作揖,“谢谢姬兄弟提点。”
木莲华嘿笑道:“那大哥可否给小弟指张地铺?”
魏掌柜忙撩开自己旁边的一个地铺,“姬兄弟随便躺。被褥管够。”
“那我不客气了,再垫上两床。”
……
时至丑时中,不管外面发生什么,这地窖里乱中取静,几人睡的安然。
这厢安然正好,外面可是翻了天了。
地上以客栈周围五里都被扫荡了。
除了一人脚下的建筑未有损坏,其他地方都一片废墟。
而且不止是一个刀螳螂,是十个。
客栈的废墟中,有一个刀螳螂的尸体,秦聂如恶魔附体,劈砍着已经死了的刀螳螂。
*不死心的四处翻找,也只能翻看一些不幸被砸死的人尸。而被刀螳螂袭中的人,则是尸骨无存,化成了一滩绿色毒水。
留下了尸首的人不多,很快就翻完了。*灰败的坐在了地上。
先是瞥了眼还在无意识的砍刀螳螂尸体的秦聂,然后冲着站在建筑上的人叫道:“疯子,你给老娘下来。站那儿顶屁用。”
那建筑是一个书楼,书楼顶上站着的人正是封祁。
“素姑娘,再对我家士方指手划脚,别怪本女王对你不客气。”封祁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除了三点的地方有三块儿巴掌大的黑色布块遮掩,其他地方只罩着一层恍若透明的紫色金星薄纱。雪白粉嫩的肌肤若隐若现,特别是一双悬空*的玉足,晶莹娇小,煞是魅人……如此性感诱人的身体,如蛇般绕着一个人——柔腻的玉臂搂上了封祁的脖颈。双腿缠上了封祁的腰蹭着,只要他那里硬起进入便可得一场狂欢。
封祁冷面冷眼的望着秦聂,任由怀中的女子一番挑勾,他都像玄冰雕塑一般。
*看到这女人浑身冒出腾腾快要实质化的怒火,“疯子,老娘这就去告诉木头,你背着她和女人鬼混,看她不休了你。”
封祁表情有了一瞬裂缝,很快又恢复冷漠。
把女人从身上拽起来,毫不怜香惜玉的往地上砸去,冷喝道:“滚。”
*眼皮一跳。连在砍刀螳螂的秦聂也停了一瞬,不过很快又继续砍,直到砍成浆渣决不罢休。
那女子被砸到地上,砸出一个丈余深的坑。
*闪身过去坑边。
结果一看眼皮跳的更欢了。
那女人竟然一脸陶醉的蜷缩在坑底,嘴都吐血了,还一副沉迷极乐,*享受的模样。
皱眉……这是个神经病吧。
封祁忽然朝地窖的方向瞥了一眼,若有所思,最后什么也没说,瞬移离开。
他一走,坑底的女子立刻收了花痴模样,跟着离开。
*顿了下,走到秦聂跟前,讥嘲道:“他如你愿,彻底走了。想找……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说完,脚尖轻点着渣石,朝远方飞去。
总觉得呈狸应该没事,得回家确定一下。家里有呈狸的魂蛊,若魂蛊无事,他就还活着……
“大人,该回去了。”秦聂的下属上前提醒。
秦聂忽然身体里冒出一股黑气,双目变成了赤红色。
下属惊得连退几步。
已经到了十里外的封祁,淡淡的朝秦聂的方向看了眼。
追随他的女子惊讶出声,“化魔了?”
上面发生的事,木莲华他们都瑟缩在了地窖里把脑袋一蒙,当缩头乌龟了。
呈狸因为被*下了药,不到天亮醒不过来,所以也是昏迷不知。但他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双拳紧紧的握起,眼角淡淡的流出些透明的液体。
木莲华因为太过疲惫所以很晚才醒来。
等到醒来,才看到周围人都已经起来了,连呈狸也不见了。
心一惊,一骨碌爬起来。
小陈从地窖石阶上下来了,见木莲华醒了,便道:“姬先生醒了。”
“嗯。我的恩人呢?”
小陈回道:“他在上面呢,不过他的脑袋好像有点儿问题,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木莲华惊道。
难不成昨夜……回想起来呈狸的脑袋先是被床沿磕,然后一路上她几次抓不住让他饱受震荡,最后在下楼梯时,有两次脱了手,他的脑袋直接撞楼阶上。昨晚小陈帮他收拾时,她也有看到,那后脑勺有磕伤,还流了血。
匆匆的出了地窖。
魏掌柜的正在和前来善后的官兵说什么。
呈狸坐在一块石头上,正在吃果子。模样傻乎乎的,眼神干净的像雨后的天空,纯真无辜,完全就是稚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