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年红着脸不说话,但是那种羞愧的表情渐渐消失,变成了微微的兴奋和迷离。他一直没有动作,包括那只覆盖在石穗胸口的手,也没有动,只是手心的温度像是火燎一般。
直到石穗差不多以为他根本不会做什么时,他才哑声开口:“你会不会后悔?”
石穗微微一怔,然后笑了:“当然不会,永远都不会。”
林沉年也终于带了些笑容,他凑过来,将石穗拉在怀中固住,迅速吻住她的唇。
他吻得缱绻缠绵,却又因为唇舌的濡湿灼热显得激烈。等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时,他才稍稍移开,细细碎碎的唇,落在石穗的额头鼻子和脸颊,一丝一毫都没有错过,然后滑到她耳朵下方。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本能。林沉年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下意识地去要靠近石穗,亲吻她每一寸,从心灵到身体都再没有任何距离。
石穗在她的唇舌中沉沦,渐渐忘记了今夕何夕,好像整个世界只有这一个人。
但是后面的体验却并不是什么太美妙的经历。
林沉年吻得再缠绵,到了真刀实枪上阵,也是菜鸟一个。石穗一叫疼,他就吓得不敢动。
林沉年虽然隐忍地大冬天脑门滴汗,也没有放肆自己粗鲁,但到底是没有任何经验,兵荒马乱好一阵,石穗除了疼还是疼。
好在他从来没打算能从第一次中体会到什么让人难忘的快乐,第一次之所以难忘,不过是因为经历了一次身体的疼痛。
结束后,床上一片狼藉,两个人光溜溜躺在被子中,许久都不敢看对方,最后还是林沉年将石穗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对不起,刚刚弄疼你了。”
石穗到底还是没忍住,红着脸噗嗤一笑:“女人第一次都会疼的。”
林沉年嗯了一声:“以后就不会了。”
石穗想了想,试探问:“你……有觉得怎么样?”
林沉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笑道:“简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妙。我以前怎么会觉得是下流事呢?”
石穗笑得乐不可支,却忽然在感觉到身下的湿润时,忽然想起一件大事,也不顾身体还在疼着,一骨碌坐起来:“快点起来,我们去药店买药。”
林沉年不明所以:“什么药?”
石穗随口:“事后药啊!可别怀孕了。”
她穿好衣服却发觉林沉年没有动静,疑惑地转头,却见他一脸沉郁,她不得不失笑道:“你总不会想十九岁就当爹吧?你法定婚龄都没到呢!”
林沉年起身将衣服套上,闷声道:“我不是想当爹,只是没想到这一点。听说吃那种药对身体不好,对不起。”
石穗拉着他的手道:“好了好了,别自责,咱谁也没经验,哪里想到那么多,吃一次没关系的。”
此时已经临近十二点,两个人走到最近的药店。买这种药,石穗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令她意外的是,进了药店后,林沉年就将她拉在身后,自己上前跟店员咨询,倒也没看出来有多不好意思。
石穗有时候也觉得奇怪,林沉年在自己面前常常都是害羞的模样。但是在外面,却好像从来没用过那种怯怯的姿态,反倒一派从容淡定。
那店员是个中年女人,本来看到年轻男女大晚上来买这种药,是有些对这样的男孩有些不屑的。但是林沉年却问得仔细,还认认真真询问副作用,让店员阿姨不得不又对这年轻男孩刮目相看,大约只是初经人事,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人的男孩。
买好了药后,他又一派从容地拿了一盒安全套一并付了钱。
石穗看着他坦坦荡荡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说好了什么都不懂么?怎么看起来这么娴熟?
两人拖着手从药店走出来,石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戳戳他的肩膀:“小年,我怎么觉得你挺有干坏事的潜质的?刚刚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啊!”
林沉年笑着看了她一眼:“我并没有做坏事,所以不觉得不好意思。”
石穗晃了晃他手中的小袋子:“但你还不是为了做坏事。”
这回林沉年脸果然在路灯下红了两分,支支吾吾道:“那不是坏事,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