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陈塔要接待贵宾,大都要到二十几里外的黄港城区请客。但是现在陈塔的各类餐厅和休闲娱乐场以每个月八九家的频率开张,其中不乏黄港县城鲜见的生猛海鲜店,野味店以及各种特色餐厅。
南辉设宴的这家海鲜餐厅装饰得金碧辉煌,进出大都是穿着入时的外地商家,两位迎宾小姐脸上挂着统一的笑容,殷勤地恭迎每一位进店的客人。
偶尔有几名客人认识南辉或者郭小洲,都客客气气上前敬烟问好,甚至抢着说郭主任南主任的账单算他的,有聪明人则暗中记下南辉进入的包厢,打定主意去敬酒买单。
南辉今年三十九岁,在黄港这一亩三分地上算得上年富力强的领导干部,他的外形相当不错,一米七九的身高,健康标准的身材,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一头微卷的短发,看上前颇为儒雅。
他一边走一边对郭小洲说,“郭书记,再过两个月,我们要进餐厅得偷偷的进。否则,饭根本吃不连贯……”
郭小洲开始还没理会他的意识,不过稍后他就明白了。陈塔新区刚刚成立不到一个月,能和新区领导打交道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大投资商,很多中小投资商并不认识陈塔的领导层。那么一两个月后,众多的土建商钢材商建材商等中小投资商都会认识他们。
他们很难有充分的吃饭说话空间。
试想,谁不想和陈塔新区的领导建立关系,在一个酒店遇到,那就是建立关系至少是混脸熟的机会啊!于是,轮流有人闯进来敬酒套近乎,有抢着买单送名酒名烟的,打算在酒店谈个事情,肯定是不成了。
郭小洲笑了笑,“到时可以进咱们政府内部的招待所搞接待嘛!”
南辉呵呵一笑,“除非咱们的内部招待所不对外开放,否则,在哪都逃不了这一遭。对了,郭书记,今天我是私人请客,不是公款宴请。您放心。”
郭小洲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接这个话题,跟着南辉进入一个包厢。
包厢里坐着两个女人。看到有人进来,年龄稍大的一位连忙起身,语气热情朝郭小洲主动伸手,“一直听我家老南说郭书记怎么怎么威武帅气,我还认为老南夸大其词,当领导的有人能和帅气挂钩?今日一见,我反倒觉得老南还没形容到点子上,郭书记岂止是威武帅气,简直是风度翩翩气质超群……”
说话的女人三十多岁,身材高挑,衣着性感,乌黑的大眼睛像一汪亮晶晶的水,长长的睫毛自然的卷曲,皮肤嫩而白亮,头发高高地挽起,显出了成熟女人的高贵和典雅,虽然不算顶级美女,但也能算得上大众美女级数。
“太夸张了!”郭小洲笑握着她的手,“这位是大嫂吧。”
南辉介绍说:“我内人,张亚君,在电视台工作。一直念叨着要我把郭书记请家里去做客,我说新区忙,等稍微空闲我再请,她不依,所以我今天把郭书记提前拦截到这儿……”
张亚君冲南辉娇嗔道:“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你是个需要人拿鞭子抽你才走的主。郭书记,我家老南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实诚,没什么主见,您是他的领导,您以后得多指导指导他……”
不等郭小洲接话,她连忙介绍她身旁的女孩,“郭书记,我给您介绍,这是苏小琴,我们电视台新来的节目主持人。小琴,这位是陈塔新区的郭书记,你不是一直觉得黄港没有你看得上的年轻男人么,今天你是不是要把话吞回去了呀!”
“郭书记好!很高兴认识你,”年轻女子其实早跟着张亚君起身,她的年纪看上去二十二三岁左右,甚至更小,椭圆的脸庞,一弯淡眉,一双杏眼,鼻子长得很中正,嘴不大不小,嘴唇很薄,脸上还带着传媒业大环境下少有的稚嫩纯真。身穿黑色蝙蝠衫羊毛衫,紧身牛仔裤,足下一双红色板鞋。青春气息十足。
郭小洲听张亚君的介绍心中有些疑惑,她这话里有介绍男女朋友的意识啊,可是南辉是知道自己有未婚妻的,这是唱的哪出戏?
四人落座后,张亚君又补充一句,“小琴是传媒学院的高材生,十月份才来我们电视台,我特别喜欢她这样单纯的小妹妹。”
郭小洲这才听出她话里的意识,“敢情人家单纯,好欺骗,你才把她介绍给我?”
实际上,苏小秦的确单纯,每次张亚君提醒她给郭小洲倒酒,她上酒时都附赠一个郭小洲一个淡淡的微笑,露出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给人一种纯朴而庄重的气质,那微笑虽然只是形式上的,却令人迷醉,郭小洲估计她是真单纯。否则张亚君再三提醒她是新来的,言外之意她目前无主,可以泡之。
郭小洲还真没特别感觉。讲妩媚,她不如朱颖;讲清纯,她差陈静秋太远;讲妖娆,她不如安瑾太多。但他又不能直接说看不上,这让郭小洲比较烦恼。
但是张亚君和南辉不知道郭小洲的欣赏高度,按他们的设想,苏小琴是任何男人都绕不开的诱惑。他们今天刻意推出苏小琴,也是南辉对郭小洲赔罪的一种表示。
郭小洲很正常地陪他们喝酒聊天,一切都朝着南辉和张亚君期待的方向发展。郭小洲和苏小琴的交流非常愉悦。
而苏小琴平时并没有这么善谈。
这意味着苏小琴对郭小洲不仅不反感,而且有一定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