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用力!”
士兵的用力的呐喊声震得山间不知名的鸟儿振翅四散,一队蜿蜒,望不到头的长长队伍从高空往下看,如同一条蓝灰se的细线在山林中缓缓穿行。
“格劳资的,这些大炮可真难伺候。”高建勋看着前面一点,四十多个人伺侯一门山炮缓慢的前行,不由低声骂了一句,一脚踢飞了跟前的一块小碎石,这次随蔡锷出征的暂时还只有第五师,征用了一部分骡马,不过这次携带的炮弹相对多一点,毕竟运一次也麻烦。索xing一次运了五千发,光是这些炮弹,一颗就重达六公斤多,加起来接近七万斤,更何况大炮那些体积大的大家伙。
“歇一歇,歇一歇。”虽然炮是被拆运的,由于道路的关系,辎重团的人也累得够呛。
“卑职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有富人的烦恼了,以前在老五师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咱们在民国各支军队里面也算是富有了吧,看着辎重团在山里爬行,简直让人急上火。”熊克武摇头叹道。
“要不然你以为当初zhongyang军大举进厂的时候,我还能跟他们勉强打个平手?现在不过是形势倒过来罢了。”对于眼下的情况,蔡锷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不过比起当初的zhongyang军,咱们还是占不少优势,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至少湖南的人心在我们这边。眼下的这点困难还是能克服的。”
“大帅说得不错,不过若是能沿江先行拿下宜昌,荆州,再下岳州,再攻取长沙,也好过在山沟里爬来爬去。”廖月江道。
“湖北是直系的地盘,王占元虽然不足为惧,但若真要沿江东下,可就刺痛zhongyang的神经了,在湘的十余万北洋军退路面临被截的危险,拼死反扑之下,即便是川军换装完后,也要退让三舍,真正跟zhongyang血拼,那是划不来的。”从军事上讲,廖月江提出的路线更有价值,可一旦这么做了,无疑将直皖两系都逼入了死胡同,以此时四川的实力,还没有和直皖联手对抗的可能。zhongyang虽然内哄,但实力也是有的,段祺瑞一次贿选就花了千万,训练参战军也就是现在的边防军也是大笔的金钱布出去,真要是把直皖两系都逼到了对立面,川军也只能退回四川自守。
“幸好出征前大帅临时把第五师的炮兵团全部弄成了山炮,要是75野战炮,更加麻烦。”在这种地形下,一门山炮得三四十人,一门野炮得七十多人了。大炮不好驮,这次骡马大多被用来运输炮弹了。纵然野炮威力更大,不过运输起来太麻烦,而且在国内战场上75口径的山炮威力绝对不能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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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好了。”张敬汤从长沙一个士绅家里掳来的小妾身上爬起来,便收到蔡锷出兵湖南的消息,连滚带爬赶到张敬尧的住处。
“什么事?”张敬尧问道,自从他当上督军,他的三个兄弟自然也为虎作伥,这段时间混得好不惬意。若一定要说不顺心,也就是他这个督军有些名不副实,只能控制长沙到宝庆一带的狭长地带,也就是第七师占领的区域,无论是北面的吴佩孚,还是南面的谭延?,赵恒锡等人都不买他的账。
“蔡锷出兵湖南了。”张敬汤道。
“什么?”张敬尧怦然一惊,一石惊起千层浪,屋内在座的都是张敬尧的心腹,没有一个不变se的。在纳溪的那几仗,张敬尧对于蔡锷可是记忆犹亲,整个第七师被蔡锷几千人给打残了,还阵亡了一个旅长。
“蔡锷带来了多少人?”张敬尧强行冷静下来。
“电报上说是五
万,还有湘西的田应昭也响应了。”张敬汤道,“大哥,要不咱们往岳州方向退吧,让吴佩孚跟蔡锷去打。”张敬汤道。
“混帐,未战言退,我丢不起这个人。”张敬尧当上这个督军,圈子内的人都说是拣了吴佩孚的便宜,吴佩孚向来看不起他,这次若连一仗都不打,就匆匆逃走,传出去,他自己都嫌丢脸,而且此时退出长沙,ri后想再回来可就千难万难了。之前傅良佐也做了湖南督军,就因为被西南联军击败而被撤销了职务,换到他身上,也是同样的道理。
“大哥的意思是开打?”张敬汤有些犹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