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你在湖南打得沸反盈天不带上我,现在打完了又把我拉过来扔一边,这ri子何时才是个头啊。”刘云峰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长沙,忍不住抱怨道。
蔡锷用筷子夹了块臭豆府塞到嘴里,嚼得津津有味,大小中等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碟藕尖,一盘黄骨鱼,一大盘虾仁,除了臭豆府和花生米外,都是这个季节长沙时兴的特se菜。四川人也能吃辣,在口味上和湖南相对较接近。到了蔡锷这种地位,什么大鱼大肉都是庸俗的说法了,每到一个地方,吃上当地的特se菜,都是这种享受。
“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再多嘴我把你调到川南去。”蔡锷一开口,刘云峰立马打住了。
“吴佩孚现在虽然从浏阳一带撤军了,但大军屯积在岳州,显然暂时不打算再往后撤,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三个师,兵强马壮,要不要把岳州的北洋军也赶走?”陈渠珍道。
“不必了,吴佩孚要是想呆,就让他呆下去,以下湘北局面以稳定为主。非到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启战端,当然,要是北面有什么动静,也坚决给我顶回去,我虽然到了四川,对于湖南这边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蔡锷道。
“大帅什么时候动身?”陈渠珍道。
“吃过饭就走。”
“什么,这么快?”陈渠珍等人大吃一惊。
“现在湖南的事务都已经进入正轨,多我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没什么大碍的。”蔡锷摆手道。
“大帅这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前面一段时间战事连绵,最近又忙着收拾烂摊子,眼下湖北大小事务刚步入正轨,大帅就要抽身离开,都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一番,来,大家一起敬大帅一杯。”熊希龄带头举起手中的白沙液。
白沙液的水是取自长沙白沙街南的一口叫做白沙古井的井水。喝起来醇和爽口,香味细腻。蔡锷在后世也算是吃了不少名食,但要说到吃,还是觉得这个时代吃直情迷更爽一点,后世工业味太浓,很多物se食品换个地方样子看上去还是那么个样子,但吃到嘴里就彻底变了味。
关系在酒桌上是最容易拉近的,在座的熊希龄,熊克武,陈渠珍,廖月江,刘云峰。还有张先赞,陈润霖等人无疑都后面一段时间内湖南军政两界的跷楚。
“丑话说前头,谁存了心思今天灌我,以后别怪我给他穿小鞋。”蔡锷不含糊,酒量再大也架不住这么多人敬酒。
酒饱饭足,蔡锷脸上也有些微勲的红se。
“走了!”蔡锷翻身上马,向众人一抬手算是打过招呼。
“大帅这一走,再来湖南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长沙商会会长张先赞叹了口气,蔡锷入主长沙的这几个月,虽然长沙商业之前已经伤筋动骨,但此时不仅减去了不少苛捐杂税,经营困难的还有来自四川银行分行的低息贷款。比起往ri合法经营都还要担心家破人亡何止强了千万倍。纵然长沙商会因为汤芗铭和张敬尧的关系还没有恢复元气,但张先赞却从来没有这般有信心过。
“运输飞机搞起来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以后长沙到成都才几个小时的事,来去方便得很。”蔡锷爽朗一笑,双腿一夹马腹,带着一营jing卫向沅陵轻弛而去。
“大帅只要稍微手紧一点,便是几百千把万,偏偏自身节俭得很,这么简单的饭菜,别说是一省大帅,以前我跟一些县知事吃饭的时候,也远比这要铺张浪费得多。湖南若是能这样在大帅的庇护下,不出五年,湖南不仅可以恢复往ri之元气,而且将拥有前所未有之盛况。”武人有武人的圈子,文人也有文人的圈子。看着一路渐行渐远的jing卫营,张先赞抚着下巴上的胡子道,一桌子菜大多都是时兴的小菜和本地特se菜,花销并不大,却也吃得有滋有味,并不做作。
“是啊,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大帅不仅将之前被损害的教育器材都重新采买,而且还拨出几十万用来新建新式的红砖校舍来代替以前的旧危老房子,大帅对商业,教育方面之重视,在民国各省督军里面都是极其罕见的。”陈润霖点头,“最让人佩服的不是大帅敢于直面列强的胆se,可笑zhongyang奴颜屈膝至极,若是大帅能主持zhongyang,绝非今ri之局面。”
“好了,憧景再好,也要面对现在湖南百废待兴的局面。”熊希龄笑道,“大帅这甩手掌柜当得真不是一般的顺手,不过说真的,你们以后要是得空了,去成都,chongqing那边看看,以前跟长沙,岳州区别也不大,现在别人可是落下我们一大截了。”<我也去过一次,虽然也算繁华,但还没到秉三兄你说的这种地步吧。”张先赞道。
&nb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市内主要街道,全部都用洋灰铺了路,从成都到长沙的公路,成都到泸州的公路都已经全线峻工。成渝铁路通车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到处都是新起的小洋楼。上海这两年发展快,几乎什么东西都能买到。现在那边只多不少,再这样发展个几年,就算赶不上上海,恐怕也差不了多远了。”熊希龄道,“我之所以不愿意去beijing,也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现在四川的发展势头比zhongyang还要好,湖南一旦纳入大帅的治下,不出几年,也会有这个苗头的。”
“大帅说的那种运输飞机当真几个小时便可以飞到成都?”张先赞是搞商业的,对于熊希龄说的这种情况自然想去亲眼见识一下。
“会是真的,四川那边的飞机,一个小时便可以飞出将近三百里,如果能发展出载人的飞机,从长沙到成都确实要不了多久。”熊希龄点头道。
“啧啧,以前一路鞍马牢顿,还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可惜现在岳州被北军占据了,出行多少有些不便,不然我现在当真就要到chongqing那边去看看情况。”张先赞有些可惜地道。“不过想想也正常,张汤之流都一门心思捞钱,维护自己的统治,杀人放火在所不惜,哪里会舍得掏钱大搞建设,成渝公路,铁路,綦*江钢铁哪一样不是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历时几年才能搞起来的家伙,换一般督军,连这个耐心都没有,更何况还要掏这么大一笔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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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煤矿虽然不大,但翁教授的学生主闻,一年七八万吨的产量还是有的,跟县里来谈的商人有好几拨,都没有谈妥,只要杜夫人答应把县城到彭月的路修一修,再出价合适,便可以转让给杜夫人十五年的开采权。”
“一年七八万吨,除掉zhengfu的抽成,盈利也就二十二三万左右,县城到彭月县的路有三四十公里,想修起来,在二
十到三十万之间,这样吧,吴县长把价格降一点,也不要降多少,就取个整数五十万好了,三年才能收将近四年才能收回成本,县里每年也可以多三万多的税收,相信应该没有出价比我更高的了。”王心茹道。
&交通局工作,但要他贱卖这个煤矿却是不行的。
“要不就六十万,但是钱我要分三年给。”王心茹一笑道。
“分三年,那可不行,再说这么一条路,等三年再去修,我哪里等得起。”吴庸摇头道,“最多一年半的时间内付清。”
“两年半的时间内把钱付清,至于修路今年就开始动工。吴县长要是觉得条件还不够,就另外再找人谈吧。”王心茹秀眉一扬道。
“好,两年半就两年半吧。不过必须第一次支付一半,后面的再分两年半付清。”吴庸讨价还价道。
“成交。”王心茹一笑道,用他手里控制的一两年产业向四川银行作抵押贷一部分,再加上手上的现金作为修路,和煤矿的初期启动资金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