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战军疑是段祺瑞和徐树铮的心头肉,花费了巨大代价才打造起来,可陈文运与蔡锷的一战,炮兵损失殆尽,一万两千余人的整编师逃到岳州的时候,包括伤员在内也不足四千人。剩下的不是战死就是被俘。如此精锐的一个师落到这般境地,让张宗昌,吴光,冯玉祥,范国璋,李元奎等人不心中发寒。
“幸亏当初将常德让给了蔡锷,要不然一仗打下来,自己的结果不会比陈文运好到哪里去,那三十万元的支票自然也没有了。”蔡锷这个人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冯玉祥心中暗自庆幸不已的同时,也对川军的战力吃惊不已,据李元奎所说,整场战争,川军出动的兵力也就一万人上下,以少打多竟然还将他们打得这么惨,这还是护国战争期间装备低下的那支军队吗?
“川军现在是打红了眼,这岳州恐怕也没办法呆了,咱们不如再往后面撤吧?”张宗昌半天闷不吭声,好不容易开口便憋出这样一句话。
“是啊,川军势大,士气正高,连陈文运的第三师都惨败而归,我们往后撤一撤,也是说得过去的。”
“不如再看看吧,吴佩孚不是还在衡阳一带,咱们这一撤,就彻底断了他的后路,除非他从湘南进入江西,要不然就没别的路可走了。”李元奎偏向直系,不肯就这样将吴佩孚扔在后面,只要占据岳州,通城,平江一点,好歹能在吴佩孚后撤的时候接应一下。
陈文运是败军之将,这会已经没脸面参加这样的会议,连自裁也被部下阻拦,到了岳州后只是抱病不出。
“说来说去都怪张敬尧这个草包,要不是他太肆忌惮把蔡锷这条大鳄给引出来,我们在湖南哪里会遭到这样的惨败。”吴光此时忍不住埋怨起张敬尧来。
“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湖南的事就坏在他身上。”在座这么多人当然都不认为战争的失败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岳州城里争论不休,留在衡阳的吴佩孚对于陈文运的惨败也吃了一惊。
“这陈文运也算是经过了不少仗阵的人物,怎么才一战便被彻底打趴下了?”吴佩孚再也法像以往一样保持镇定。
“师长,据日本人那边的消息,蔡锷这次动用了欧洲战场才出现过的轰炸机,两军激战之时,一举端掉了陈文运和李元奎的炮兵阵地。”王承斌平时和吴佩孚不大对付,但此时也顾不得双方之间的芥蒂,这也是直系比皖系要强的地方。
“这便不让人感到奇怪了,川军火力奇猛,刚才我跟岳州那边联络过,这一仗,熊克武的第五师至少打出了四千发炮。”吴佩孚缓缓地道。
四千发炮!王承斌,张福来等人不倒抽了口冷气,“这蔡锷还真是不把炮当回事。”放在平时,四千发炮足够打三四场战争了,竟然被蔡锷一次性便挥豁出去,即使是他们,也没办法如此大手大脚。
“飞机我在张勋复逆的时候已经亲眼见识过,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能直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蔡锷这个人的眼光放在国内也是凤毛麟角。”吴佩孚叹了口气,他自视甚高,此时虽然身处不同阵营,对蔡锷也不由多了一丝敬意。
“就是,是不是让大帅也给咱们添置一些飞机?”萧耀南道。
“我已经向大帅请示过了,大帅已经在与英国人谈采买飞机的具体事务。”吴佩孚点头,此时的蔡锷还不知道,自己的意之举使得国内对飞机的重视提高到了一个的程度。
“经此一战,蔡锷在长沙一带的地位空前稳固下来,岳州城里的那些乌合之众也不知是否能坚持下去,师座,这衡阳咱们不能久呆了。”张福来道。
“嗯,衡阳要走,不过走之前,还要作一些安排,蔡锷眼光,胆识都非一般人能比,拥四川之险,又得湖南,恐怕过个一两年,天下人能制,不能让其轻意得到湖南。”吴佩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