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有悖常伦的事情你见过很多么?哪有这么多……快睡。”
有金铃在身边银锁便觉得安心踏实,简直不用人催,自己就忍不住地犯困,她犹不死心,辩解道:“有啊……水沉香和小安,萧散弥和沙曼,你和我……我觉得此事……也并非有悖常伦,只是和大家不一样罢了……且悖不悖常伦根本一点也不重要,就算大师姐是个俊俏的小郎君,难道大师伯便肯饶过你我吗……他更加觉得是我觍颜无耻勾引你,要打死我了……”
金铃觉得她聒噪,张口便咬住她那薄薄的嘴唇,银锁微做挣扎,没有挣脱开,却须臾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沉沉地睡过去。
银锁迷迷糊糊地醒来,清醒了一会儿,想了许久也没想清楚与金铃在上党相遇之前,自己是怎么能一个人睡着的。半梦半醒间,更是思路潦草混乱,她想了一会儿便岔去了别处,兀自在金铃怀中扭动。金铃受她扰乱,按下她的头,抗议道:“小胡儿就不能老实些吗?当心等会儿就将你生吃了……”
“够胆便来……战个痛……”银锁睡梦中亦不忘与金铃斗嘴,只可惜金铃这时是不讲道理的,稍稍动一动便吻住她的唇,肆虐一番,叫她没多余的气来聒噪,方才放过了她。
银锁蓦地惊醒,猛地推了金铃一把,凌空掠过屋子,落在金铃的床上,手忙脚乱地钻进被子里。金铃被她吵醒,坐起来揉着眼睛。
门在此时被人叩响,银锁惊魂未定,应了一声,便听那木门“砰”地响了一声,门闩斜着弹开,任逍遥推门而入。此时不光银锁,连金铃也被吓得睡意全无。
任逍遥在屋中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银锁脸上。银锁坐起身,脸上堆满笑,道:“太师叔,这么早有什么事?”
任逍遥嗤笑一声,走到她跟前,手伸到被子里摸了一下,道:“你睡了一晚上的被子怎地这么凉?”
银锁自知无法解释,便笑道:“大师姐怕冷,我刚刚替她暖被子去了。”
“哦,此事本来无可非议,破星师兄知道了,定然要夸你二人互敬互爱,乃是同门典范。”
这话倒是很中听,可配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却让银锁脊背上生出一股寒意,亦强笑道:“自然是如此,我在建业时,太师父常常这样教导我。”
“哦?那你干什么赶着跑回来?我本未多想,但你如此紧张,我却忍不住要问个清楚,你……急急忙忙跑回来干什么?”
银锁又露出一个颇乖巧的笑容,心中却急速搜索着答案。
她正要话,任逍遥制止了她,道:“我来猜上一猜。你这么着急地跑回自己床上,自然是怕我发现你二人睡在一起。师姐妹睡在一起有什么奇怪?除非……除非你二人的关系并未有我想的那么好,一大早便生死相搏……”
银锁不露声色地松了口气,心道太师叔委实太过异想天开……
“……你希望我这么想对吗?”
任逍遥的声音低沉温柔,听在银锁耳中却不喾一道惊雷,她眯着眼抬起头来,静候任逍遥的下文。
“你……还有你,”她回头指指金铃,“你们两个委实太小瞧老人家的眼力了……小徒孙为了救大徒孙,生生吃了絮凝一击,大徒孙为了救小徒孙,连刀放在脖子上都不管不顾……”
她微微一笑,“若这是同门情谊,倒也得过去。”
银锁陪笑道:“当然了,我与大师姐乃是生死之交,一同在阴阳界上滚了不知多少回了。”
俄而她便发现任逍遥望着她的眼神颇为无奈,“你瞧着她的眼神,太不知收敛了。老人家见了许多有情人,怎会不认得这样的眼神?”
银锁仍是一副多情爱笑的模样,只是摇摇欲坠,更不知往下接什么话好。
金铃在任逍遥视线范围之外,早已不管什么收敛,定定看着银锁,只盼替她承受一些压力。银锁偷偷投来一瞥,奇异地安抚了她。
任逍遥却道:“不错,你二人这等小动作,还想瞒过我吗?我想应该不是生死之交,而是生死相许吧?”
银锁知此事再也无法抵赖,索性站起身来,笑道:“太师叔猜错了一点。”
“哪一点?”
银锁向着金铃伸出手来,金铃便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挺直了脊背站在她身边。
“我与大师姐,乃是生死之交,所以生死相许。太师叔一大早起来兴师问罪,是要责罚我们吗?”
她见任逍遥开口,知她一旦出来,定然无法更改,脑中急速转着,欲找些话来抢攻一番,忽地福至心灵,想起昨晚对着金铃的那些话来,立刻打断任逍遥的话头道:“慢着,太师叔是长辈,想罚我们,自是有资格,只是尚需一理由吧?但太师叔与絮凝太师叔,恐怕关系亦不是师姐妹那么单纯。是以……太师叔想要用什么理由?”
任逍遥又嗤笑出声,道:“你猜得不错。絮凝不但是我师妹,亦是我妻。”
银锁刚刚图谋反击,却让任逍遥坦然的态度镇住,瞪大了眼睛不知什么好。“妻”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来的,她一时脑中混乱,心中只道:只怕便是明媒正娶,也不能称“妻”,还是得称“郡主”……
作者有话要:要没有存文了!!!!!!!!!!!(火烧屁屁感
小师妹又越来越受了……
这个月的小红发又要满呢,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