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拔步床下把脉的罗悌急忙道:“皇上,贵妃这次中毒不轻!加上之前几次淤积的毒素,只怕是要危及性命了!”
“什么?!”雍正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毒杀他的女人吗?!!!简直、简直无法无天!!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解毒!!”雍正怒不可遏,暴呵道。
罗悌颤颤巍巍道:“鹤顶红之毒徐缓缓图之,放能解毒啊!”
雍正瞪大了凤眸:“你的意思是贤贵妃必死无疑了吗?”
罗悌忙摇头道:“回万岁,眼下只有一个法子,便是金针渡穴,催吐!如此一来,贵妃吐出秽物,气味甚恶,难免冒犯圣驾,所以还请皇上……”
雍正气得恨不得一脚踹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废话?!还不快施针!再敢迟疑,朕先砍了你的脑袋!!”
罗悌的手一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金针给抖掉了,老院使不敢多说什么,急忙稳下心神,一针直直扎在贵妃喉间的廉泉穴,针入三分,轻轻旋转,却只见昏迷中的贵妃嘴巴张了张,只发出“呃呃”之声,隐冒臭气,却不见呕吐,罗悌暗叫一声不好,忙道:“皇上,贵妃昏迷太深,渡穴之法怕是不济事了!”
雍正怒道:“没用的庸医!!立刻另想法子!”
“这……”罗悌擦了擦冷汗,“法子倒是有,就是……对贵妃有些不敬……”罗悌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道:“就是民间最常用的法子,用手指头扣喉咙。”他话刚说完,便忙叩首连连道:“奴才该死!!”
可雍正却已经快步走到床前,二话不说,将贤贵妃搀起在自己怀中,飞快摘下食指上的扳指,扔到一旁,食指便伸进了贤贵妃李氏口中。其实挖喉咙,触及的便是廉泉穴,只是比针灸力度更大,催吐效用也是最好的。
果然,只见昏迷中的贤贵妃突然“呕”的一声,口中秽物喷涌而出,当即便把雍正刚刚撤出的右手和满襟都撒上了淋漓的秽物。
这事儿,谁碰着谁恶心。可雍正更不愿意让奴才以下犯上,去抠贤贵妃的喉咙,且那些奴才也不见得有这般胆量!何况,秽物必须尽快吐出来,否则多拖延一分,便多一分性命之忧。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雍正屏着鼻息,脸色已然板着,丝毫不变地对罗悌道:“剩下的交给你了!若非贵妃不能保命,你也不必活了!”——说罢,便急忙回正殿沐浴更衣了。
宜萱接到额娘晕倒的消息,是在端亲王府中,宴席才刚刚散去,弘时大醉酩酊已去了新进门的侧福晋纳喇星移院中。
宜萱暗叫不好,忙嘱咐弟妹董鄂氏:“这事儿明日再告诉时儿!我现在就进宫去!”
董鄂氏也是满心焦急:“可是额娘她……”——若是不告诉爷,只怕明日要生她的气!可若告诉了,岂非饶了爷的纳侧之喜?更和新进门的纳喇氏结了仇?——她可是打算着拉拢这个纳喇氏对付那个最近不安分的李咏絮呢!
宜萱笃定地道:“有我在,额娘绝不会有事!!”——有月华灵力在,就算额娘中毒再深,只要还有呼吸,她就一定能救回来!!——数日前的十五之夜,她终于突破了第三重,达到了第四重境界,月华灵力之精纯,倍于以往,因此宜萱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自信!她绝不会叫额娘死去!
宜萱又道:“你只管跟时儿说,是我的意思!”
董鄂氏听了,又看了看自己显怀的肚子……罢了,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只要贤贵妃渡过危险,爷不至于太怪罪她!便忙福身道:“姐姐只管去吧!”
宜萱匆匆进宫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此刻宫门原本该落钥,只因有皇帝圣旨,宜萱方能长驱直入而不受到任何阻碍。
赶到养心殿偏殿的时候,宜萱突然很后悔自己六识过人了,她的嗅觉同样过人,自然一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呕吐物的味道——而且那味道——在她汗阿玛身上也有!!
宜萱强忍着恶心,上前请安。
雍正看到只有女儿来了,顿生不悦:“弘时呢?!”——不过是纳侧,就算是娶妻,母亲病倒,也不能不来!!
宜萱忙解释道:“时儿喝醉了,女儿做主,没让他知道!况且这事儿,他来了也帮不上忙!”宜萱忙看着床榻上的贤贵妃,“额娘到底如何了?怎么会突然晕倒了?!——额娘虽然中毒,但一直毒气不深,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啊!怎么如今……宜萱凝眸看着额娘眉心的一团浓郁的青气,顿觉难以理解!
照例说,养心殿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额娘怎么会又中毒了?而且中毒如此之深?!
雍正有些无言,只道:“你放心,已无性命之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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