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一直盯着花吟看,面上的表情随着花吟一件件扒了身上的衣裳,而变的越来越古怪。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了,“你就在边上陪着我吧,不用上床了。”
“啊?”花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面上刚要发热,又很快散了去,她笑,“我上你的床干吗?你屋子这么暖和又不需要我给你取暖!不过我最近倒是琢磨出一套十八摸的掌法,要不要我给你松松筋骨?”
南宫瑾全身僵硬,此刻就连表情都冻住了。
花吟倒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一面开始解南宫瑾的衣裳,一面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最近一直在想,你的病根一定是受了极寒之苦,伤了根本。虽然目前我还没本事替你除根,但是我倒是想了一套按摩的法子,可以助你活血缓解你的痛疼,要不,试试看?”
南宫瑾没说话,花吟便当他默许了。
待南宫瑾的衣裳被扒的只剩中衣中裤时,花吟在南宫瑾咄咄的目光逼视下好歹住了手。
而后只见她虚抓了几下十指,再贴上南宫瑾的身子,按着脉络穴位,从上往下,一寸一寸的揉按了下去。每按一处就问一下感觉怎么样。
南宫瑾疼的根本没力气说话,也不理她。
直到她按到他的腹股沟处,还要朝四周按去时,南宫瑾突然抬起胳膊迅捷如电,两指钳住她的脖子,只轻轻一带,花吟就一头撞入了他的怀里。
南宫瑾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道:“别乱摸!”从他冷酷的眉眼足可以看出,他是在郑重的警告,而不是开玩笑。
这个时候花吟装傻充愣的本事几乎是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只见她大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纯洁无辜的让人心疼,又加上她一脸的懵懂茫然。
南宫瑾一闭眼,松了手。
“大人,你怎么了?”花吟继续装傻。
南宫瑾不说话。
“瑾大人,你刚才叫我别乱摸哪?”
“……”
“瑾大人……”
“嗯?手能动了。”南宫瑾伸出手隔在俩人中间,岔开话题道:“似乎有点用。”
花吟看他那样,暗暗瘪了瘪嘴,仍旧给他细细按了去,只不过避开了那处。
待南宫瑾再次醒来,外头已然大亮,他略抬了抬头,见花吟趴在他的腿上睡了过去。
南宫瑾坐起身子,盯着她的睡脸看了好一会,脑海里却突的回荡起昨儿夜他正准备对都尉公子痛下杀手之时,有人突然喊了一声,“瑾大人,不要!”
他分明听的清楚那一声儿就是她的声音,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她肯本不可能出现在那。
南宫瑾怔怔的愣了许久,花吟却突然从梦中惊醒了,抬头迎上他的视线,许是没做心理建设,猛然看到,吓的尖叫出声。
南宫瑾一脸的不悦,半晌,“你怕我?”
“没,没啊。”花吟自己都觉得这回答不自然。
“怕就怕吧,只是除了我,旁人都不需要怕。”言毕抬腿一抖,花吟就自他的腿上跌趴在了地上,不疼。
各自梳洗过后,有小丫鬟来请南宫瑾去用早饭,说是丞相大人吩咐的。
南宫瑾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去了。丞相大人等了南宫瑾有一会,远远就看到了他,待他近了,丞相顿了下,也随着他笑道:“难得看到你心情很好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瑾眉头一弹,不答反问,“爹爹这么早喊了孩儿过来不知有何事?”
丞相笑的暧昧,“之前我一直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一直不说,这下好了,马上就到正月十五的琼花宴了,你自己去看,待你相中了,爹替你去求皇上指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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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花吟离开南宫瑾的院子后,只在小丫头们的班房内找了点水随便擦洗了下,小丫头们逗她玩儿,在她脸上涂了玫瑰露,弄的她一身都香喷喷的。
花吟心头有事,背着药箱直接出了府,一路急行,到了镇国公府见里头没什么动静的样子。
她分明记得昨儿晚上她入梦后来的就是这里,也不知那到底是自己的一场噩梦,还是真的发生了命案。
正当她兀自发呆之时,突然被一人叫住了。
花吟回头一看,却见宁半山肿了半边眼睛正乐呵呵的朝她喊。
花吟无心应付他,只略一点头,问了声好。但宁半山看到她却是异常兴奋的样子,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她,“走,兄弟!找个地方喝酒去!”
花吟一听酒就怕,推脱着不去,可宁半山毕竟是男人,力气比她大了去,只几下花吟就被他拖着走了。
喝酒的地方是云顶客栈,似乎京城的公子哥们都挺喜欢在这种地方吃吃喝喝,气派呀!
宁半山要了间包厢,点了几样吃食后,便叫小厮在外头守着。
好一会过去,宁半山也不说话,只闷头喝酒,一副愁肠百结的样子。
花吟等得着急,遂捡了个话头,问道:“你眼角的伤是怎么回事?”
花吟不问倒还好,岂料一问,宁半山竟然委屈的眼睛都红了,而后只听他唾沫星子乱飞,桩桩件件数落起云裳的不是,一口一个母夜叉,丧门星!
花吟听的眉头直打结,心里暗道:你俩一个吃喝玩乐酒色赌全沾,一个娇生惯养母夜叉,倒也是绝配。何苦来哉互相伤害啊?
且说宁半山骂一回,花吟就在边上劝一回。俩人骂骂劝劝,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后来宁半山激动的一把握住花吟的手,双眼朦胧道:“兄弟啊,你说哥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没找到像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娘子呢?”
“我是……男人!”
宁半山打了个酒嗝,自知失言,忙改了口,借着酒劲急迫迫的说道:“花兄,在下自见过令姐后一见倾心,如今茶不思饭不想,心里想的,梦里见的,都是令姐。愚兄唐突,可是感情这种事,说来就来了,愚兄也……”
花吟觉得若是此刻她嘴里含着茶,她一定会控制不住的喷他一头一脸,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宁半山居然看上了她她她她她她……不对,应该说他是看上了三弟弟弟弟……
“其实,我姐姐真没你想的那么好,她冷漠,她自私,她任性,她坏脾气,她母夜叉……”
“花谦!”宁半山突然恼了,酒气冲天的朝她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姐姐!她哪里得罪你了!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她那样美好的女子,你不知道那天我在侯府见到她往高台上那么一站,轰!我的脑子当时就炸了,当时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非她莫属了……”
花吟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猛的来回摇晃了几下,“你要冷静!你已经成过亲了!”
宁半山擦了把泪,反手握住花吟的肩,“兄弟,哥哥今天约了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事,为了你姐姐我可以休妻再娶!我家那母老虎,我早就想休了她了!我要休了她!”
最后一声,宁半山喊的尤其的大声,歇斯底里一般,看来是压抑的不轻啊。
却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了开,只见云裳脸都快气变了形,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宁半山,你再说一遍试试!”
宁半山听到云裳那一声儿,本能的浑身一抖,但一眼瞧到花吟那张酷似他朝思夜想之人的脸,当即豪气冲天,抄起桌子上的一碟花生米,“啪”的往地上一砸,“臭婆娘!我就是说你怎么了!”
云裳怒急,眼泪也随着滚了下来,也不讲什么仪态了,抱起条凳就朝宁半山身上砸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花吟自然不能幸免于难,二人被云裳一路从云顶客栈的二楼包厢追打到了大街上。
宁半山尤不知死活,各种难听话骂了个遍,云裳也不甘示弱,尽显泼妇骂街本色,花吟夹在二人中间,左劝不停,右劝不住,倒是被他夫妻二人推推搡搡,踉跄着朝后摔了出去。花吟虚空划拉了几下,眼看着就要一屁股栽到地上。却被人突然从身后托住,稳稳定住身形,花吟吁了一口气,正要道谢,回头一瞧——
嗬!冤家!
今儿个出门,肯定没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