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的事情躲得了一次,躲不过二次,既然永安候府的人存了心想利用她,那她只能用实际行动灭了他们的龌蹉念头。况,那日三郎无心之举,用断弦弹了一曲《太平调》已叫花家大小姐的名声传了出去,恐怕听说了她的想见她的人不在少数。躲,是躲不过去的。尤其她的名字已经上报了皇太后,如果现在再说出自己已经订婚,这上头要是怪罪下来,恐怕罪名不小。
上一世参加琼花宴,她十五岁。而这一世她只有十四岁。
只是不知提前了一年,又会有哪些机缘变数,只希望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而不要节外生枝。
只待琼花宴一过,花吟就会将自己已然订婚的事散播出去。
到了永安候府,有专门的婆子引了她进去,先是让她在偏厅歇着。
好半日过去,一个人也没有,花吟只安安静静的坐着,既不多问也不乱走动,心里却将永安候府的祖上都问候了个遍,问候完了又觉得自己好像将自己也给骂进去了,不住的翻白眼吐舌头。
大概快到晌午,才见容老太太和大太太走了进来。
花吟矜持的挪着步子,上前行礼,容老太太忙托起她,满脸的赞许,“好一个贤淑贞静的女孩儿,我刻意晾了你们几个半日,就你表现的最好。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女孩儿不管嫁入了什么样的人家,都能保内宅安宁。”
花吟面上温柔一笑,心里却被自己恶心到了,“祖母过誉了。”
“祖母可是真心话,祖母看你真是好,也只有你才配得上王孙公子,嫁的进高门大户。”
“祖母……我爹娘已经给我许过人家了。”
容老太太一听这话,面上又不大好看了,可是她转变的很快,握了花吟的手道:“好孩子,你怎么也跟你爹娘一般的愚拙呢!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那盲婚哑嫁大都不会幸福的,你可要想清楚,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你许的那户人家我也听说了,穷乡僻壤的一个军户而已,就你这样的妙人儿,若是嫁了过去,岂不是要被糟践一辈子……”
花吟心头不屑,郑西岭啊!日后的威武大将军,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只怕不是谁想嫁都能嫁的吧!
“花吟,我说的你都听见了吗?”花吟走了会神,容老太太说了许多没得到回应,语气就不大好了。
花吟忙略低头应声,“祖母说的是。”
于是容老太太又滔滔不绝的对她进行了新一轮的洗脑。
吃过午饭,容老太太休息去了,直接将她交给了大太太教习宫里的规矩,不一会,又过来了两位小姐,一个和花吟一样是容家的外孙女儿,论样貌身段都拔尖的一个美人儿,只是眉宇间流露着藏也藏不住的傲气。
另一个则是在寿宴上想出风头,结果却丢了脸的容芊芊,她全程表现的对花吟充满了敌意和戒心。
花吟也不在意,大太太是个人精儿,虽然看出来了,却也不道破,而后悄悄拉了花吟到跟前,说:“看到了吧?女孩子要想往后过的好,必须得长点心往上爬,你不想被欺负,就得动点脑子,若不然其他人成了人上人,你就只有吃亏受委屈的份。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
花吟面上连连称是,心里却直翻嘀咕:难怪我上辈子那么坏,原来我是像永安候府这边的人啊!哎哟,我去!
教了宫里的规矩后,容老太太房内摆晚宴,又是将三个女孩儿好一顿训,虽然场面上说的冠冕堂皇。但是花吟翻译过来的大白话就是:琼花宴上不要讲什么脸啊皮的,只管用尽手段的勾搭有权有势的男人就对了。当夜无话。
次日,酉时不到花吟就被婆子们喊了起来,一番精心的打扮,花吟闭着眼由着她们在自己脸上乱涂乱画。
期间听婆子们嘀咕,“这位花小姐样样都赛过那两位小姐,只除了一样,没胸。”
花吟当即就醒了,刚巧眼角的余光瞄到丫鬟端了包子稀饭进来,不屑的瘪瘪嘴道:“有什么关系?塞两个包子进去不就得了。”
婆子们只当花吟还在打瞌睡,闻言咂舌不已,暗道这小姐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风的。
花吟嘟了嘟嘴,继续打瞌睡,脑子内却混沌的想,有胸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要我说还是没胸好!当男人没负担!
梳洗完毕,花吟又在婆子们的严密监控之下吃了一丁点儿早饭。
用婆子们的话说,宫内规矩多,吃喝多了要出恭,不方便。
收拾的差不多,花吟趁婆子们不注意将自己带来的小瓷瓶儿藏在袖子里,心中计算着待众人不注意了,就稍微挑点儿摸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