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会杀了她的父母家人吗?
花吟泪流满面,没想到这一世如此的短暂,她尚未活够呢。
那边凤君默身上被划了几道伤痕,但他毕竟是剑术高手,大周上下少有人能匹敌,此番更是以命相搏。南宫瑾眼看着俩个手下久拿不住,且纷纷受了伤,心中急怒交加。
逍遥侯府的事处理完毕,他还要进宫复命,如今已没时间耗下去了,他没有用他惯用的玄铁软扇,而是从一个手下手中接过他的剑,夹着疾风之势朝凤君默刺去。
凤君默躲避不及,已然被逼到山涧尽头,右肩生生被刺了个对穿。
南宫瑾眸中寒光一闪,拔出剑带出刺目的红,他反手又要朝凤君默的脖子抹去,只消一剑,他就能就此没命。南宫却在拔剑刺去的刹那,瞅到花吟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几乎用尽全身的气力朝腹部刺去,眸中尽是决绝。他几乎没有思考,弃剑,用剑柄朝花吟的手上狠狠撞去。
也就在同一时间,凤君默为了避开南宫瑾划向他的利剑,向后倒去,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直直向山涧倒去。
寒风猎猎,她只听到他掉下去的瞬间在唤她,“花吟……”
然后,她的魂魄也丢了,她根本忘记了身上的疼,脚上断骨的伤,扑棱着朝山涧奔去。
南宫瑾没用动,只是有细微的错愕,这样的山涧,他并不确定以凤君默的身手会摔死,他还要派人找寻他的尸身,没有尸体如何叫他放心?
但花吟已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亲眼看见凤君默满身是伤的摔了下去,那么高,下面水流湍急。
他死了,他一定死了……
花吟直直的看向南宫瑾,双眸空洞无物,她喃喃道:“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南宫瑾蹙眉,她是这般的伤心,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洒满衣襟。
晨光大亮,他看到她白净的脸,尖尖的下巴,长发随风飞舞,她是个女人!
南宫瑾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身子猛的一震,她竟然是个女人!
她哭的如泣如诉,伤心欲绝,那般的娇柔无助,怎么不是女人!
花吟并没有哭太久,她擦了擦怎么也擦不干的泪,她说:“我知道,我骗了你,我也是必死无疑,那好,大家一起死好了!”言毕,几乎不给任何人反应,身子一斜,坠入山涧。
风真凉啊,刀子一般,刮得她生生的疼,可是这又如何呢?她又白活了一场不是吗?
她没有救下她最爱的人,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
她以为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命运,是了,她改变了,却将命运扯向了另一个可怕的方向。
但是……若是她死了,南宫瑾也会死,不是吗?
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不会因为这个魔头生灵涂炭。
她到底是做了一桩大快人心的好事!
死得好!她在心中快意的叫嚣着。
突然只觉得,腰际一紧,她的头狠狠撞上了铁壁一般的胸膛,微凉的气息瞬间让她反应过来。
她拼命挣扎,断骨的左脚疼的她咬破了唇。
南宫瑾没有给她继续挣扎的机会,一敲她的后颈,她便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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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醒过来的时候,天已黑透,她有些懵,竟不知今夕何夕。衣裳已然换过,身子也很清爽,看样子像是擦洗过,雪白的中衣,脚踝也被包扎了,绑了夹板。她挣扎着想起来,因为闹出了动静,从外头进来俩个小姑娘,不是大周人的服饰。
“姑娘,你醒啦!”她们说的是金国的话。
花吟惊异,但她听的懂,她以前跟兰珠嬷嬷学过金话。
“我这是在哪儿?”
俩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回话,只问,“奴婢这就给姑娘准备些吃食,姑娘且等等。”
“等等,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其中一个回道。
花吟扶着头,也就片刻的功夫就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突然就暴躁了,“你们主子呢?他在哪?在哪儿?”
丫鬟吓了一跳,外头已然有仆妇送来饭菜,丫鬟说:“主子一直都没有回来,您是乌丸大人送过来的,但是他将你送来就走了。”
凤君默死了,花吟只觉得自己心如死灰,她一心求死,也就无所谓害怕了,她忽的站起身,将桌子上的饭菜一口气全都掀翻在地,丫鬟仆从们吓的四散逃窜,她眼疾手快,将一块破碗放在腕间,“让你们主子来见我!否则我这就去死!”她一狠心,手腕便多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南宫瑾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连日来一直在处理逍遥侯的事,一直忙的脱不开身,这处地方离京城有数百里距离,若不是他的烈风有日行千里的脚程,他也不能赶过来。
只是他心中又怒又恨,再也压抑不住,只想拿住她问个清楚明白。
他正恼恨至极,身上又累,见此情景,心中大恨,厉声道:“好!你现在就死给我看!”
花吟见到他,反不动手了,只直愣愣的问,“凤君默还活着吗?他活着吗?”最后一声她几句有些歇斯底里。
南宫瑾脸色难看之极,眨眼到了她跟前,眸中是滔天的怒火,“我都没问你为何骗我,潜藏在我身边有何目的?你到质问起我来了!”他反剪她的双手,迫得她挺胸面对他。
因为她长期裹胸,胸部此时解放,虽有隐约的弧度,但并不明显,南宫瑾笑容更冷,“你真是骗得我好苦啊,很好,我倒要亲自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花吟面上一白,他已然将她掷到床上,花吟的脚撞上床板,疼得她崩出了眼泪。南宫几乎在同时欺身而上,他手上是玄铁软扇,锋利无比,只几下功夫,就将她的衣裳划的破烂不堪。
原本候在屋内的丫鬟婆子们见此情形,哪还敢多留,纷纷前脚撞着后脚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花吟身上的衣裳已然成了破布,她如玉的肌肤就这般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南宫瑾的眼前。
他怔住了。
她是女人。
他居然被她骗了。
花吟原本还在挣扎,后来知道挣扎无用,反而坦然了,凤君默死了,她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她知道就算南宫瑾再恨她,也不会拿她的父母家人出气,先不说这二日估计还没时间,就算他想做点什么,她信南宫金氏和兰珠嬷嬷也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况,只要她死,他也活不过第二日,就算他想作恶,他也没有这机会。
南宫瑾仿似被她眸中的挑衅激怒了,他捏住她的下巴,“你裸成这般也无畏无惧,是知道我不能对你做什么?!”
花吟一愣。
南宫瑾几乎从肺底发出阴冷至极的冷笑,然后便是他解衣带的声音。
花吟大惊失色,她从未想过在这方面挑衅他男性的自尊。她挣扎着想起身,南宫瑾已然压了上来。
俩具□□的身体贴在一处,二人都是一震。
“不,你不要这样对我,南宫瑾,你不能这么对我,上一辈子你不是最讨厌我这样虚伪恶毒的人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是么?”他一手掐住她两条乱动的胳膊按在头顶,她的唇一直是他几番梦魇想触碰的禁地,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他含住她的唇,不容许她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
他的吻生涩而粗鲁,带着碾压般的汹汹气势。
花吟几乎要被吓坏,她上一世虽然嫁与凤君默为侧妃,但并未与他同房,到底是没经过人事的大姑娘,突然这般被南宫瑾对待,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南宫瑾清楚的意识到,他对她是渴望的,但他又恨她,恨她的欺骗,恨她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的生死置他于不顾。
他很乱,他不清楚自己想干什么,但他知道,他现在很不好过,而他不好过了,他就想其他人陪他一起不好过,她想让她哭,让她疼,让她认错求饶。
因此粗暴的吻,最后变成了啃噬。在她身上一遍一遍的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她哭了,她大骂,她喊,“南宫瑾,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他很痛快,他想更粗暴的对待她,他心中隐隐的有种渴望,那种恨不得碾压她,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冲动,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来发泄心底的冲动,很快的,他意识到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了,他想要她。
他想要了这个女人。
但是……
他那处一点动静都没有,即使他现在心头火热的仿若藏了一团火球,身子在澎湃的叫嚣着,他想要了她。
但是……
他不能。
他不死心,握住她的手,摸上他那处。
她的手抖了下,他的手握住她的手攥紧,揉搓。
没用……
没用……
他看她的眼,起先的愤怒挣扎,逐渐的被一种可以成为“怜悯”的情绪取代。
她在可怜他?
仿若兜头一盆冷水,浇得他浑身冰凉,他陡然就清醒了。
他不是个男人。
他只是个残缺不全的废人吧了!
他连想要一个女人都做不了,他还能做什么?
他冷笑,从她身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知何时,俩人的发纠结在了一起,他一起身,扯得二人都是一疼,他的心也跟着疼了。
她浑身上下,青青紫紫,遍布他留给她的爱、痕。
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他不过是个疯子!
一个爱而不能的疯子!
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感,铺天盖地的掩埋了他。
他恨她,是的,他恨她,在她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患了这种毛病是多么的难以忍受。是了,自从六岁那年,他与母亲受尽迫害苦楚,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这毛病,不过让他难堪罢了,没有什么忍受不了的,再多的苦楚他都能受的了。但是,此刻,他却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残忍。
他渴望着她,却不能完整的得到她。
她的存在,只会不断的提醒他,他是个不健全的男人。
他清俊白皙的脸逐渐被怨毒阴狠所取代。
他掐住她的脖子,眸中是嗜血的冷酷,“所有胆敢背叛我,戏弄我的人,都该死!”
你这个骗子,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心中叫嚣着嗜血的渴望,但他的手却一直只是罩着她的脖子,动也不动。
花吟没有再激怒他,除了最开始时因为凤君默的死刺激得她失去了理智,她现在回想起南宫瑾经历的种种,心,在不知不觉间软了,的确,她同情他了,他也是个可怜人,不是吗?
他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他视之如父的人才刚刚死去。
她知道,从这一世的接触,她就知道,如果说南宫瑾是疯狗的话,那丞相就是那拴狗的绳子,如今绳子没了,疯狗就开始乱咬人了。
所以,她不能怪他。
她伸手想去触他的眉眼,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南宫瑾的手紧了紧。
她“嗯”了一声,没有气力再去碰他。
“大哥……”
她眨了眨眼,意识朦胧,不是被南宫掐的,而是方才经他那般折腾,她这几日又滴米未进,已然力竭。她无力的合了眼,双手垂下。
南宫瑾陡然松了手,直到他抖着手探了她的鼻息,才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骗子,我不会原谅你。
永远都不原谅你!
我杀不了你,那就关你一辈子好了。
这样,我就不会担心你突然跑到我面前而不忍推开你。
你就在这孤独终老吧,就当我从来都没认识过你。
从今后,我再也不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