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岙当时也有人在,有的知道乔木头和乔榔头既是兄弟也是连襟,便开了玩笑说乔榔头今后日子怕是艰难了,毕竟乔木头一死,他这个二伯和大罗氏两个要是放着孩子不管那可就真的没人性了。
人性值多少钱乔榔头不在乎,但面子总是要顾念的,别人都这么说了,要是放着远根和曼儿不顾,乔榔头指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未雨绸缪,未免事情落到身上了没办法应对,乔榔头那日回去就开始冥思苦想,都快把头发抓掉了也没找着合适的办法能把远根和曼儿推出去。
最后还是大罗氏心眼多,一下子就想到了云英的头上。关平好歹是个秀才,关家在李家村如今那也是以良善大方出了名,她就不信打发了两个孩子去投奔他们六姐会没消息。
想好了对策,两口子欢欢喜喜送了乔远福去了县城参加县试,这才双双赶到李家村村口,打主意便桥一通便回去在乔成银和李氏面前吹上一阵风。
可便桥倒是通了,李村长和一些急于去镇上的人也匆匆忙走了,夫妻俩正要过河又被告知河对岸贾氏母子要先过来,这一耽搁,候在边上的修桥工人便说起了今早新得到的八卦,云英被贾氏母子给赶了出来,言下之意都挺遗憾的。
向来以小人之心思考事情的大罗氏心理顿时就阴暗了起来,再看过了河的贾氏身边有穿着富贵的李银凤嘘寒问暖,按照她自己的心思一番思量后便冲了出来。
“好你个贾氏,枉我们家苕花从九岁就在你家做牛做马,现下你们攀上了高枝就想把苕花给甩开,甭想!”
大罗氏一直待在百家集,乔木头的真正死因她还不是太清楚。而且,就算别人说了乔木头是偷了东西逃走时失足落水估计她也不相信,乔木头在她心里那就是个怂货。见贾氏这样子自动就脑补成了关家是攀上有钱人家了,不分一杯羹又怎么甘心。
贾氏本身就有气无力缩在简易的软兜上,被大罗氏这么一冲,差点从软兜内翻下来,好不容易才在李银凤和小梨的帮助下稳住了身形,却是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反驳大罗氏这出了名的不讲理泼妇。
她的沉默在大罗氏看来就叫心虚,大罗氏更是骄傲得如同一只孔雀,扬了扬脖子:“大家快来看呀,这母子俩多不要脸。李家村谁不知道苕花人勤快能吃苦,做饭洗衣种地哪样不是她在做?不就是长得差了点,家里每个帮衬的亲戚吗,难不成就让你们这么糟蹋。想走,没那么容易,先安顿好了苕花再说。”
大罗氏一边说着一边往白白胖胖的李银凤身上瞄,在镇上生活这么两年,李银凤身上的行头值多少钱那是一看一个准,往往这样富贵的人家就是随手赏出点物件来那也能换不少银子。她可是看得真切,这娇滴滴白胖胖的小姐服侍贾氏那个尽心啊,一双眼睛看向后面来的关平几乎柔得滴水,没有猫腻那才是怪事。
果然,一听到这话,李银凤发话了:“你想怎么样?”不能怪李银凤这千金大小姐亲自开口,乔远慧和小梨走在队伍最后,现在都还在便桥上没办法挤过来帮忙,这也是她一个娇小姐亲自帮贾氏擦汗理衣服的缘故。
“我想怎么样?”大罗氏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银凤:“看你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咱们家苕花跟了关平这么几年,好歹你们也该给个姨娘的名分给她。如今苕花爹娘过世,留下一双弟妹该不该你们照拂。”
“本小姐自然不是没容人的雅量,只是你倒是要好好问清楚你那好侄女值不值得让关公子纳她为妾,他们姐弟三个又该不该让关伯母继续照拂。”李银凤也不是吃素的,带贾氏母子两个上百家集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关平将关系更进一步,如今见贾氏被大罗氏追问无言,当然要趁着这时机勇敢站出来了。
“哟,承认了吧,承认了吧!”大罗氏一脸唏嘘模样:“要是你没有那容人雅量也就算了,只是咱们苕花今后可要怎么活哟……”大罗氏的脸上就差没写着让贾氏或者李银凤掏些银钱出来打发她了,可是坐在地上大腿都才拍了两下,那厢乔远慧就从关平乘坐的软兜后转了出来,气急败坏地叫道:
“二婶,你干什么呢?还不起身。你当你那好侄女怎么被关家太太赶出来的?那是三叔不要脸,偷了别人关家的银子偷跑摔河里淹死的。”
“啊——”大罗氏一时怔住,这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但从乔远慧嘴里说出来指定不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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