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兵败退后,撤后十里,便开始安营扎寨,建设障碍。
而后,刘杲又火速令人联系韩当、程普、左政,令他们率五六千人后续部队,扮作援军,在天明之际,浩浩荡荡赶来。
榆中城内叛羌,被刘杲这一手瞒天过海迷惑,以为汉兵不甘心周慎的失败,再次前来攻打榆中城。惊疑之下,韩遂、边章等人都是庆幸:“昨夜若是出击,怕真要被汉兵伏击!真是误打误中!”
汉兵军营。
夏育指点着摊开的地图,道:“如今之际,若还想在陇右有所作为,只能引兵去勇士城。不过,便是去勇士城,也难以对榆中产生直接威胁。”
“不!若是撤往勇士城,叛羌就能看破我们不过在装腔作势。一旦面临叛羌围击,我们这点人手,根本不够消耗。”刘杲一脸严肃的摇摇头。
昨天一战,刘杲大军伤三百,死六百。所谓的三千精锐,在残酷现实面前,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凡人一个。这样的战役再打一次,刘杲这部汉兵,立马就会崩溃。这是刘杲在汉世遇到的第一个军事危机。
“我们去这里!”刘杲拿起毛笔,在纸上划出一条箭头。箭头方向赫然指向允吾城,这是金城郡郡守所在。
夏育腾的站起,脸色涨红:“校尉这是自寻死路!金城郡如今已经叛羌大营,我们七千人,连榆中城都攻不下,怎可妄去筹划允吾城。”
接着,夏育又告诫刘杲道:“为军之将,最怕好高骛远。苍头白衣,能因一口愤气,跋涉千里,为刺杀仇敌,宁可破碎头脑。但是,我们为将之人,万万不可如此!身为破羌校尉,你背后背负着数千人生命,岂可任意行事?”
“这不是好高骛远,而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刚才也言,勇士城不足为凭,只有返回平襄,才能使叛羌心有顾虑。但是你以为叛羌会让我们这六七千步卒,顺利返回平襄么?叛羌多骑兵,一旦他们对我们围追堵截,即便我们不被他们尽数歼灭,怕也十不存一!”刘杲捏着下巴,眼睛死死盯着案牍上地形图。
“孙子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今叛羌大部集中在榆中城以及金城,那么允吾一带,必将空虚。若是我们重拳出击,攻破允吾,那么我们就能立足于陇右。”刘杲貌似颠狂,连手带脚的向夏育描绘未来美好局面。
“榆中城内无数叛羌呢?怎么误导他们耳目?”夏育淡淡问道。
“这个我已有计划。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潜行至金城,起码不是问题。”刘杲轻笑道。
夏育掩上地图,揉揉额头,道:“无论如何,你这计划,总是有点玄乎。若是利用这计划,攻打允吾,还不如趁机率大军返回平襄。”夏育对刘杲所谓的计划很不满意,只不过他自与鲜卑战败后,战阵上就有点不自信,不再杀伐果断,勇担重则。
夏育的反对,刘杲怎能感觉不出来?只是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走出军帐,刘杲站在冷风中,望向远处榆中城,心中喃喃道:“若是韩遂、边章之辈,我都不能击败,那么我怎么有信心去面对曹操、刘备、袁绍那种枭雄?若是我不能在此地立功,我未来还有何发展前途!我之理想,又怎能实现?”
“不管如何,这一战,我一定要胜!哪怕这个胜利,需要用数万白骨垒起。”刘杲紧握拳头,手背青筋暴出。
十一月二十五日夜。刘杲再次发动夜袭,与昨日不同,这次夜袭雷声大雨点小。半夜惊醒的叛羌,慌里慌张赶赴城头时,汉兵却已偃旗息鼓,悄悄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