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女人生气前赶紧出去。”
见谷贝没有动静,姜木城的怒气都发泄在了仍然停在一旁的琼斯身上,“滚啊。”
他很少这样,最近的脾气有些暴躁,和冷冷的他很不一样。
琼斯阴着脸走出,没有搭理这个疯子的无礼,重重地关上了门。
有些吓人的眼睛移到了谷贝身上,姜木城扶着床面独自起身,倚靠着冰凉的墙壁,在上面沾染了自己的血迹。
“生气吗?”他仍然盯着谷贝,那股最冷的眸子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现在再看,有些吓人,也有些让人心疼。
不生气,只是担心。可是你说过会完整的回来见谷贝,你说过,以后说的话都会是真的,第一天就食言,我不高兴。
见谷贝不回答,姜木城脸上有了恼意,“闹脾气是吗?”
他全身都是血,不疼吗?
“不是闹脾气,是太担心了。”担心到不敢去看你,更不敢接近你。谷贝的这种心情,作为姜木城的你,永远没有办法理解。
呼出一口气,强忍着想起身抱她的冲动,因为这样心情下的拥抱会很紧很紧,她,身子那么瘦小,可能受不了。
“过来。”他真的很疼,已经不想做多余的动作。
这个女人既然反射弧比较慢,还是用语言来指挥她比较好。
“我能做些什么?”走近一身鲜红的人,盯着上面的划痕,更像是刀痕,很想,真的很想做点什么。
“不要哭,然后抱抱我。”
‘抱着我’,这是我想象中你一定会做的事情,怎么总给我意外,那样愣怔原地,是我没想到的,让我有些没面子,在琼斯面前,没有男人的面子。不是喜欢我吗?
“可是,抱着你,你会疼。”
原来是因为这个,伸手将有些犹豫地女人主动抱入怀中,“不疼,怎么可能会疼,抱了反而不疼。”
有些粘稠的血粘在谷贝米黄色的衣服上,印出了几朵可怖的红花。低头趴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后背的两条刀伤,很想冲过去杀了那些伤害他的人。
谷贝,第一次,想过要杀人。
“告诉我,求你了,告诉我去做了什么?”她轻轻推开面前的人,主动环着他的脖子抱紧,这个地方没有伤口,应该不会很疼。
呼出一口气,“去决斗。”
决斗?新鲜的理由,可是真实。
凑近他的耳边,谷贝学着他对自己做.过的样子,耳语,“为什么?”
女人,学的很快。嘴角挑起笑意,全身有些疼,轻轻松开谷贝,躺在床上平稳气息,“这里有一场搏击赛,筹码很高。”
筹码?姜木城,你不缺钱,所以,理由一定是其它原因。
“kun听说你参加,也会去,对不对?”
微微眯眼,看着坐在身边的人,牵起她的手,“终于,会思考了。”
谷贝低头抿笑,“他会参加吗?冒着危险来见你。”
“如果是他参加,我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见他。”
对啊,姜木城,你是他们,谷贝怎么忘了?
“jin。”
“恩。”这样幽闭的环境,声音又小,女人为什么要用‘jin’这个名字?
“我们差点儿吵架。”
“恩。”原来是不想不好的回忆存在‘阿木’这个名字里,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我们以后不吵架好不好?”
“好。”那取决你要不要到我怀里。
张开双臂试一试,谷贝小心地抱紧了他,贴着他的身子,盯着那些血丝,对准一处轻轻吻去。离心脏很近的地方,让姜木城有了和她一样的愣怔。
谷贝,这样的夜晚,你做这件事情无异于自杀,会让我要了你。幸好,我受伤了,没有力气。
好像察觉到什么,谷贝猛然起身,“不是搏击吗?怎么都是刀伤?”
“这里可不是什么正规的赛场,刀算小意思。”女人反射弧果然够长。
“处理了吗?”
这时候才想起问,你的男人快死了。
轻轻点头,“皮外伤,在车上的时候简单处理过,没有大碍才被抬到你面前的。”
“如果有大碍,会被抬去哪里?”这样,我就可以跑去找你了。
“埋了吧。”
混蛋。这个时候还开玩笑,真想打他,可是他会疼。
低头浅笑,谷贝瞪他一眼,“饿不饿?渴吗?”
“想吃你做的蛋炒饭,怎么办?”
“可是这里不行。”
叹一口气,“那喂我吃点儿别的吧,确实饿了。”
点点头,想要冲出屋子时立刻转身,拿起裹头的黑布巾戴好后再跑出去。她,是姜木城懂规矩的女人。
屋内,姜木城盯着天花板想事情,他很少生气,很少有事情能触动他生气,如今,却因为谷贝没有抱着他而有了想打人的冲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微微闭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谷贝的身子很软,个头很小,都是相对他而言。这个女人捧起茶碗喂他喝水时的样子很好看。手掌会小心地摊在他的唇下接着可能滴落到他身上的药,再给他想办法煮一锅有玉米颗粒的水,或者面粥。
那样在深夜来回跑动着。很不安全。如果有人敢碰她,这个地方,姜木城会夷为平地。
“有些烫,你小心喝。”她举起勺子的手有些颤抖,面粥在汤勺里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