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那可是往常,现如今城里正乱着,又是乱党,又是地球人,要不是我们大哥给罩着,这地方早就乱套了,小子,别说三百,就是五百八百的也是应该,钱可以再赚,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们哪有这么多钱给你们?姐姐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给了你们,我们都不用吃饭了!”吕江气愤愤道。
“小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好像听说你们昨天救了个女人回来,看穿着打扮挺不错的,说不准就是什么做官的有钱的人家出来的,你们救了她,一定得了不少好处。还不拿出来孝敬东哥?”说话的那人二十五六年级,打扮得正如程闻歌一路过来见到的小混混一般。
程闻歌脚步顿了顿,目光冷冷的落在了那为首的小混混身上。
吕江闻言,眼神不由闪了闪,嘴里却道:“哪里有什么好处,昨天她醒过来,我们就问过了,她也就是住在西头平民区的人,家里也穷得很。就连身上那件衣服,也是捡了亲戚家的。”
那小混混也不是个蠢货,一见吕江的模样,心中生了疑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冷笑道:“你小子当我是说笑是吧?上个月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延期,这个月还想推脱。没钱是吧,不给是吧,行啊,让你姐过来陪我两天,这钱我就给你们出了。”
吕江大怒,双手用力去拉衣领处,却人小力弱,挣脱不得。他脸涨得通红。目中喷火,右腿用力扫去,却被那小混混顺势摔在地上。
小混混身边几人都哈哈笑起来,“五哥。这小子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他姐姐倒生得不错。”
有个甚至跑到五哥身边,带着谄媚的眼眉笑道:“五哥。你看,那吕悦瘦胳膊瘦腿的,您不是喜欢大胸大屁股的么,让给我吧!”
五哥一巴掌扇过去,扇得那小子两眼发黑,哼哼两声道:“哥都没享用过,你就来撬劳资的墙角。不想活了。”
那人捂着脸不敢多话,却被旁边的人笑话起来,恼怒的站起身退缩在一旁。
“不过,我们都是哥们儿,吕悦不能给你。但是昨天他们救回来的那个小妞远远看起来,胸倒是挺大的,等会儿给你们尝尝鲜。”
那人一听大喜,弯着腰连声道:“谢谢五哥,谢谢五哥。”
吕江躺在地上听得火冒三丈,他一骨碌爬起来,顺手抓起一旁的一根木棒,狠狠的打了过去:“我给你们拼了!”
五哥没提防,被打中了大腿。火了,伸手招呼:“给这小子点教训。”
众人一听,顿时围了过来,拳打脚踢。
吕江哪里懂得什么章法,闭上眼睛,胡乱打了一通。就被众人抓住,压在地上揍起来。
他不得已护住头部,只感觉到一脚一脚踢在他的背上,神志渐渐模糊。他想到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姐姐,不由绝望了。这垃圾堆附近少有住户,就算有,也早早关了门,不敢招惹这些人。
他刚才在家中不见程闻歌,跑出来寻找,其他伙伴也回家了,根本无人去报信,想到姐姐要是回来会遇到遭到怎样的场景,他就目龇欲裂。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他喃喃诅咒,他抬起头,迎向拳头,好似要看清楚这些打他的人,牢牢记住。
一拳就打在了他的面颊上,他昏昏倒地,耳中似乎产生了幻听,眼中也似乎出现了幻觉,他看见一个淡蓝色衬衫的女子如天神降临一般,挥手间就打败了这些小混混,然后向他走来……
程闻歌出手了,她的速度奇快,几个呼吸间就跑到了这些人面前,不过之前的犹豫耽误了时间,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暴露会影响复仇的计划,但是犹豫只是片刻间,见死不救本就不对,更何况是也算是对她有恩的人。而且这些人还觊觎她和吕悦。
她并没有学过拳法套路,见几个人围着吕江打,奔过去,抓住了外面那人,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飞过一旁,第二个人发现不对,但是也来不及反应,同样的被程闻歌打倒在在地。
同时间第三个人发现不对,却见是个女子,狞笑了道:“小妞也来多管闲事。”一掌过来,却往程闻歌的胸口处来,程闻歌怒了,还没等那人到跟前,一脚就踢向他的胸口,那人就飞跃起来,落在了后面的垃圾之上,头撞在废气的铁块上,磕出了血来。
第四第五个同时上前,袭击程闻歌的后背,程闻歌身形一动,却已经到了两人的身后,一掌打过,另一脚踢开,转瞬间五个人就躺在了地上。
叫五哥的小混混见状不妙,手中一动,拿出一把匕首在手,“你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鳄鱼帮办事,谁敢过来?”
程闻歌一步步往前,他却吓得一步步后退,手中的匕首都在颤抖,显然程闻歌的生猛让他觉得恐怖。
这个女人在几秒钟时间就收拾了他的五个兄弟,要揍他也是片刻间的事情。
程闻歌冷冷的眼神看过来,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你到底是什么人?”
程闻歌懒得理会,她微微助跑,待到了五哥身前,重重跳起,飞踢过去,五哥就呈现抛物线飞起落下。
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吕江,却见吕江眯着一双红肿的眼逆光看向她,也不知看清楚没,脑袋一耷,晕了过去。
程闻歌弯腰扛起吕江,就听见身后窸窸窣窣响,五哥抹了抹嘴角,被旁边的手下扶了起来,“我今天算是认栽了,有本事划下道来,鳄鱼帮不会放过你!”
“再不走,死!”程闻歌捏了捏拳头。阴沉沉道。想起刚才他们说得那些话,又补充了一句,“再来惹我,死!”
五哥身子一抖。想转身就跑,却发现脚步虚浮。好在身边的几个人伤得不重,连拉带拽的把他弄走了。
程闻歌默默带着吕江。快步回到屋子。
放吕江在床上,她看了看他的伤势,不重,主要是皮外伤。她帮吕江处理了下,然后看着窗口发呆,不知道墨寒会不会找过来。
她刚才出门,在经过的几个地方做了不起眼的标记。她不敢大张旗鼓,担心被人发现,那么小的标记,又是在靠近城西的贫民窟,墨寒当时也受了伤。发现标志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吕江醒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个场面,程闻歌呆坐在他的床前,目光却涣散,对着一旁的窗口,侧面上看上来竟然带着淡淡的哀伤,清亮的眸子中似乎有着水渍。
他不觉放缓了呼吸,感觉生怕一个重重的呼吸就会让那悬而未落的水渍滴落下来。
这场景,也无端让他伤心起来。他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记忆中只有母亲带着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他从小就在这贫民窟中长大,小时候就跟着大孩子捡垃圾,现如今长大了仍旧是捡垃圾,好不容易姐姐找到了工作。生活好一点,但是去年来了那个鳄鱼帮,他们的好日子又开始捉襟见肘。他们还算好的,隔壁的小胖子他们……
他想到了去年的那件事,小胖子的爸爸病重躺在床上,雷欧大叔送了药过去,却说只能缓解,不能根治,除非动手术,但是那不是他们能担负的,就算找到合适的器官,他们也没有办法支付昂贵的医药费。
那一日,鳄鱼帮冲进了他们的房间,见着东西就搬,用极其低廉的价格抵押,硬生生凑够三个月的保护费。
小胖子的爸爸气得一口气上不了就这么去了。
之后的几个月,保护费都是他和姐姐想的办法,姐姐工作的餐馆,老板人还不错,她就提前借了下个月的工资来支付,上个月才开始,下个月的工资就已经用完,这样一直勉强支撑到上个月,上个月还没开始,这个月的工资就已经用得干干净净,好在他们还存有一点粮食,就着点蔬菜,这么勉强过了一个月。有时候晚饭还是姐姐从餐厅打包了客人们剩下的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