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特地来看乐子的卡衣很失望。
“我能过来一趟已经是给足了那群家伙面子了。”梵珥道。
卡衣撇撇嘴:“这些老家伙也就只能做做这种事了,不足为惧,倒是西塔那群家伙……”如今越来越猖狂了。
“耐心,我还在等。”梵珥打断他,看着窗外的赤红色天空,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夏槿想了许久,梵珥为何要提议她踏入争夺王位的这潭混水,或许只是因为,这样可以将池水搅得更混一些,赤红之王素来无利不起早,他的提议,总是最有利于他自己的。
虽然有些担忧,梵珥会不会在背后捅刀,但不得不说他的提议确实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毫无疑问,她心动了。
眼看生命之树已经含苞待放,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这朵花开放后会发生什么来得比较重要,可她翻遍了图书馆里的所有书,也没能找到相关的信息。
梵珥不会无缘无故提及长老会,那群人真的知道生命之树开花的意义?
自从夏槿夜探马肃元帅宅邸被察觉之后,被当成替罪羊的长老会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生命之树没找着不说,就连手握重权的马肃也频频前来找茬,起先他们还以为是因为生命之树丢失的原因,但生命之树早就丢了,要找麻烦也没必要拖延至今呐。
老国王的身体终于无法支撑日常的工作,他暂时将权利移交给了两个王子,身为嫡长公主的夏槿没能捞着半分,同样啥都没捞着的还有三王子海彦。虽说是因为他年纪太小,可还是气白了继王后的一张脸。
看这样子,下一任苍青之王似乎真的要从大王子和二王子中选出了,继王后一时间也没了给夏槿找婆家的兴致,忙着对付那两位王子去了。直到现在也毫无实权的夏槿大概是被贵族们当做失宠了。来找她的人少了许多,身为半路空降的公主,既无实权又无根底,一下子就从炙手可热的红人变成了一个小透明。
夏槿最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听从梵珥的建议踏入这个巨大漩涡之中,如今没人打扰乐得清闲,每天去探望完躺在病床上的老国王。就开始在王宫里四处溜达,反正宫中侍卫还没人敢拦她。
“阿绪!你怎么又来这儿了!”带着斥责的女声透过浓密的花丛传来,吸引了夏槿的注意。
阿絮?不不,不可能是她,夏槿虽然否决了自己的猜测。还是忍不住往缝隙里看去,这一看,便看清了那边蹲在花圃边的瘦弱身影,虽然是个侧影,她还是能辨认出,那应该是个男孩子。
“阿绪!我说了多少遍了,如今你父王身体不好,你就要经常去看看他。不能像以往那样一声不吭的!”
被称作阿绪的少年转过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女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母亲,那样会让王兄他们怀疑的。”
“你本来就拥有王位继承权!”女人的声音陡然扬了起来。又下意识的压低,“大王子和二王子不也都是侧室的孩子?他们可以,你为什么不行?”
夏槿此时此刻已经想起来这个少年是谁了,四王子海绪,最没存在感的一个王子,几乎没人把他当回事。
听到女人的话。海绪手中的动作一顿,片刻妥协:“好吧。我答应你,会去的。”
“这就好。”女人明显松了口气。大概是并不耐烦呆在这里,很快就离开了。
又等了会儿,看他依旧在乐此不疲的侍弄着花草,夏槿穿过浓密花丛走了过去,问道:“你喜欢这个?”
海绪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在这里,惊讶抬头,见到是她不由更惊讶了:“海槿公主?”
“你喜欢这个?”夏槿又问了一遍。
“嗯,”海绪笑了笑,笑容恬淡温和,“这里长的都是些普通的花草,并不名贵,所以就算照顾的人也很懈怠,我一个人虽然能力有限,但至少能够让它们活下去。”
夏槿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让下边的人来照顾它们?”
“没有那个必要,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正好很闲。”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怨忿,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也很闲。”夏槿在他旁边蹲下。
海绪看了看她,也没多问:“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经常来这儿,植物们都非常可爱,我每次来这里,都觉得心情平静很多。”
“父王快不行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夏槿仔细盯着他的表情。
海绪面上没有丝毫的动摇,无奈的笑了笑:“你听到刚刚我母亲的话了?如今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我又怎么会去主动招惹两位王兄的不快。”看似孝心,一旦被人误会成是献殷勤,就算不怕他能如何动摇老国王的遗嘱,也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他可没兴趣被两个王兄当成假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