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母亲有着独立的病房,但是,比之自己曾经住过的疗养院,那种突兀的铁栅栏和时不时传出的尖叫声,让白幻幽一阵阵的心寒。她不过是在那里呆了一周的时间,看到得却是远胜于以往的惨状。
伸出的脸,对着她疯狂地笑着,胡乱地说着不清楚的话。偶尔有病人从她身边走过,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口水从嘴里淌下,病号服上全是水渍。而陷入妄想的病人,或是做飞鸟状,或是不断地揪着身上的衣服,简称自己是野人。那根本不是一个适合静养的环境,母亲竟然会在这里…………,白幻幽的心纠痛起来。
医生说过,能出来的病患情况都不太严重,大部分都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举动。但是,白幻幽看过母亲的档案,除了最初的几年,只能将他绑在床上以免她伤害自己,剩下的这十多年来,自残的倾向已经减弱许多。但是,不知因何缘故,母亲始终未有片刻清醒。
白幻幽默默地想,就算是清醒,看到周遭的人,清醒与疯狂间的界限早已被模糊,在恐惧的驱使下,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反而更能容易的活下去,面包烤熟之后,白幻幽拿着自己需要的量,以及一杯鲜榨的果汁,很自觉地回到她的房间。然而,她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时,疏于思考的问题,在此刻这种无事可做的情况下,将一切的细微末节无限放大。
当埃里维斯赶到苏格兰,在与顾汉卿沟通后,终于有机会走到古堡的塔尖,推开房门时,在满是紫色的旖旎中,他一个回身就看到蜷缩在门后墙角的白幻幽。她两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腿,下巴抵住膝盖,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的地板,身子一直在微微抖动着。
“A巛e。”埃里维斯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轻唤着她,心莫名的狂跳着,他甚至伸出手去试探她的鼻息。不过是一周未见,原本墨色的柔软发丝全部染成了亚麻色轻拂在额前,恍惚间看起来就像是那个蓦然消失的卡西迪奥。他不知道她这一周到底是在怎样的生活,但是她瘦了,瘦了很多,从敝开的衣领看下去,锁骨明显了,整个人有一股弱不禁风的感觉好象一个精致的瓷器,一碰就碎。
埃里维斯伸手去碰他的脸,不敢使劲,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脸庞。
白幻幽像是感受不到外界的接触似的,仍是一动不动,两眼呆呆地望着地面。
“angee
”埃里维斯心痛地唤着她,小心地将她整个人环在自己的怀里。如果说在比勒陀利亚,白幻幽给他的感觉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