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维斯的年轻轻地抚摸着白幻幽的短发,柔软的感觉,阴凉的温度,带来了莫名的安心。柔和的光在她的身上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眷恋的看着她,心中仿佛有什么要跳出来,不知道是什么,驱动了他再次俯下身去,落下了一个吻……
不是在光洁的额头,而是白幻幽微微张开的嘴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一般,却包含了复杂心绪的吻。
“母亲和父亲是纯粹的政治婚姻。、,埃里维斯拥着白幻幽,空洞的眼睛望着窗外的世界。那些早已变为记忆的日子,绝大部分都让他觉得疲惫。“可你知道么,所谓混血儿,既有像我哥哥和那样,偏重东方血统的,也有我这样,几乎看不出来身上有东方血统的。毕竟,我的母亲身上,也有二分之一的葡萄牙血统。”
可惜,在父亲和未婚妻进行例行公事的晚餐时,却遇到未婚妻的三位好友,也正因如此,父亲像毛头小伙子一般不可避免的陷入爱河。
“那么,令尊爱上的人是?”白幻幽拿出珹D,翻出照片,谨慎地问道。
眼中透出一丝可怕的光亮,埃里维斯分辨着照片中的四人,终是指着其中之一,低声道“楚晓静。”
白幻幽却是手一僵,她断断续续地问道“你确认令尊爱上的人是楚晓静?”
“当然。”埃里维斯弯起嘴角,某个人就是证明,爱情的结晶什么的,比起他这个政治婚姻的产物,不知道被老头子多疼爱。
“可是”白幻幽抬起头,迟疑地看着他“楚晓静是岚哥哥的母亲,她不是嫁给了叶家的家主?”
“拜托,嫁人是一回事,爱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既是政治婚姻又是相爱甚深的夫妻?至少,我还没有见过。”
“怎么会是这样?!”白幻幽捂着胸口跌坐在窗台,她感觉脑子乱极了,就像是她看到DA报告那一天一般慌乱。难道她误会骆奕臣了?
难道那场车祸并不是骆奕臣的错?可是,她得到的所有消息,都是说,叶家为了自身的利益,与骆氏联手,而且,为了补偿,骆氏让出了正在竞标的一大块地皮。
那块地的价值的确数额庞大,但是,比起人的生命,却又是那样的不值一提。白幻幽闭了一下眼,回忆着那短暂却幸福无比的日子。
就算不能做歌手,就算换了一种身份,可她仍记着他们的约定。
因为失去岚哥哥,所以,她把对骆奕臣的恨无限放大,连带自己前世的恨,揉在一起恨着骆奕臣。
短暂的沉默后,白幻幽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如果这不是玩笑,那么,请你告诉我,当年岚哥哥的车祸和令尊有关系么?”
“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埃里维斯能够感觉到白幻幽身体里的怒火,但是,当他低下头凝视她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平静无波的眼眸。“但是,我可以保证,事情与我家老头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也就是说,和你的哥哥有关系”白幻幽锐利的眼神直视的埃里维斯,一字一顿道“你确定你所说的一切?”
“为什么不确定?”
白幻幽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带着无限的哀伤“我不是林依然的女儿,我的母亲是九凤院千羽。而岚哥哥,不是叶家的儿子,他和你一样都是梅耶家的孩子。
而你的兄长为了避免有人分割本该他的继承的遗产,在付出一定的代价后,联合叶家和骆家,将岚哥哥推入……”
后面的话,白幻幽几乎说不出口,她的手臂挥舞着,想要表达出愤慨的情绪,可是她心底的无奈却又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许久之后,她满眼泪光,哀恸地喊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小丫头,怎么了?”临时有事,提前回家的欧阳聿修听到白幻幽犹若啼血一般的怒吼,愕然得问道。
“怎么可以啊!”白幻幽将脸埋在手掌间,任泪水滚落“岚哥哥是无辜的,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理由就放弃他!他还有好多好多的梦想没有实现!就算我学油画,就算我进入那个圈子,就算我学服装设计,我终究不能替他实现梦想!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小丫头”欧阳聿修伸出手准备安慰白幻幽的手一僵,他怔怔地听着白幻幽自言自语的哭诉。
“夜说,岚哥哥的坟茔已经很久没有人去扫了。而我,能回答的只有厚厚的相册簿,还有收集的明信片。我以为恨骆奕臣就够了,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罪人,那么多过着心安理得的日子却双手染满鲜血的罪人!”
“是了是了,只怕我也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白幻幽只觉得心疼不已,她和岚哥哥不过是两个心思简单的人,为什么非要承受这些?
是他们的错,还是命运的错?年捂着心脏,白幻幽的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安静的房间只听到她凌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