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见智颜上了当,我便吩咐四儿送上了事先熬制好的汤药。“这汤药专解死魂之咒,若身上有死魂之气则全身红肿,瘙痒难抑。若是没有,喝完则一切如常。”我把药碗双手奉给智颜。
智颜接过药碗放到嘴边,嘴巴张了张又把药碗放在地上推给了四儿:“你先喝一口。”
四儿看了我一眼,我轻轻点了点头,她端起药碗喝了一小口。
一刻钟后,四儿面色如常,露在外面的双手、脖颈平滑光洁没有任何红肿的迹象。于是,我微笑着把药推到智颜面前:“世子这回可放心了?”
智颜看了一眼四儿,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我看着他上下浮动的喉结心中暗笑,纵使你智颜再疑心也玩不过我的套中套,什么叫痛不欲生,马上就让你知道!
智颜一碗药汤下去,不到半刻钟,脸上手上起了无数的红疙瘩,就连嘴唇都肿得翻翘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巫士,这是怎么回事?”智颜手忙脚乱地扯开衣服,用手在胸前一通乱抓,转瞬又躺倒在地不顾仪态的在地上猛蹭自己的背,样子狼狈到极点。
我缓缓站起身行了一礼:“这是死魂之气在世子体内挣扎顽抗的迹象,世子需忍上三天,等死魂力竭遁逃,世子的咒就算解了。”
智颜在地上翻滚嘶吼着,我带着四儿行了一礼便退了出来。
门口,老家宰正扒着窗户踮脚往里面瞧,见我出来了赶紧跑到我跟前:“巫士,世子这是?”
“三日后,毒咒可解,只是这三日要辛苦世子了。家宰,今晚入定时分,召府内所有中咒的仆役和婢子到院中来吧,我来为他们除咒。”
“诺!谨遵巫士之命。”老家宰毕恭毕敬地回道。
“家宰这几日辛苦了,体虚之时邪气易入,家宰年岁已高还是多多休养为善,否则恐有灾祸。”
“可东面的那几间院子,巫士昨日还未看过。”老家宰一脸为难。
“无妨,我与小婢两人足已,人多,恐邪气逃匿难寻。”
“鄙拜谢巫士。”老家宰长出了一口气,对着我深深一拜。
我带着四儿走在智府东面的园圃内,想起刚刚智颜的样子,心情顿时大好。
“阿拾,那药为什么我喝了没事,智世子却变成了那个鬼样子?”四儿见周遭没人,忍不住小声问道。
“你都不知道那碗里是什么,怎么刚刚就喝了?”我笑嘻嘻地看着四儿。
“这不是你让我喝的嘛!”
“我的好四儿,谢谢你这么相信我。”我捏着四儿的手感动道,“我早就料到智颜此人会疑心我的死魂附体之说,所以我故意用野葛给他下了毒。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去野地里采葛,刚开始手上都会起红疹子,后来时间久了就没事了?”
“嗯,我那时候痒得把手皮都抓破了。”
“这毒对在野地里劳作过的庶民都没有用,但对天天养尊处优的,连野葛都没见过的智颜却是特别好用。哈哈,三天后,他身上怕是一寸好肉都没有了。”
“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折腾这位智世子,可是为了给无恤公子解气?”四儿拉着我的手,笑得别有深意。
“谁说的?我…我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好让智氏的人敬畏我。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看着吧,等我晚上给智府的仆役、婢子解了毒,用不了三天,新绛城的人都会知道巫士子黯的神通。”
“哦——是嘛?”四儿挑眉挤眼,一副我不信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