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恒被带着前往“福鼎楼”一同用饭,林夕落则与他谈了,往后他就住在“麒麟楼”。
那里也有雕匠的师傅,让他平时多多关注。
提及离开侯府,魏仲恒豁然心里松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想笑,可又觉得离家便笑实在是胸无孝心,被别人瞧见,岂不是要斥骂他不懂事?
故而想笑又要忍着、忍着又忍不住,这一种抽搐的表情实在既难看又难受!
林夕落在一旁看着便笑,可却没有戳破,而魏仲恒忍着这股子德性直到看见林天诩就哈哈大笑,倒是把林天诩给笑的有些炸毛,悄悄问着林夕落道:“大姐?他不是受啥刺激了吧?”
林夕落拍了他脑袋一把,“去,你可不行欺负他。”
“弟弟跟他好着呢。”林天诩撂下一句话当即就跑,林夕落只看着他格外无奈,这淘小子……
这一顿饭所谈论之事乃是唐永烈与乔高升。
二人都乃是刚刚投奔魏青岩之人,可也没几日的功夫就被乱事缠身、而唐永烈这一位刑部侍郎是举足轻重的朝官也被留职查看,这说起来都不是小事。
罗大人似早已知晓此事,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其实也够明朗,魏大人如今是闲职,而您的辞呈传至西北却一点儿音讯都没有,皇上没有表示,宫中那一位的胆子也略微大一些,而‘麒麟楼’一直是个痛,如今又这般引人注目,怎能不被介怀?动不了林家、驳不了宣阳侯的侯位,还不能动一动您身边的人?”
罗大人苦笑自嘲,“说不准唐永烈与乔高升之后。就会轮到本大人了!”
“不会不会,”林政孝当即摆手。“也不过是动一动新归从之人。何况这二人暂时谈不上归从,都是身边之人结的亲家,而罗大人您与姑爷之间的关系莫说皇上与太子王爷们知道,就是朝堂众官也都十分清楚。若动了您,这手可就伸的够长够远。如今这个时机还顾不得冒这么大的危险。”
“说的也是,是我心中焦迫,多虑了。实在是多虑了。”罗大人这般自讽后则看向魏青岩:“你打算往后怎么办?总要给出个章程来。这件事查还是不查?”
“不查。”魏青岩斩钉截铁,“这件事没有查的必要,先将‘麒麟楼’的事办的妥妥当当、圆圆满满,那自什么事都好办,否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莫说乔高升与唐永烈。恐怕会涉及到更多的人。”
罗夫人插了嘴,“让你们这一说。好似此事格外紧急似的?怪慑人的……”
“她们说她们的,我只担忧林芳懿,如今升为婕妤,她的变化太大,会否让林家也出现变化?父亲,这件事可要你与祖父来谈一谈了。”林夕落只觉得如今的林芳懿格外不可控。
林政孝苦叹一声,“你实在是高看父亲了。”他自幼就被林忠德管的只许服从不许反驳,哪里有谈的资格?
“都是隔辈儿亲,夕落,还得你去。”
胡氏给林政孝架了个台阶,林夕落答应道:“过些时日我自会去探祖父。”
林政孝点了点头,更为担忧的看着魏青岩,之前这一位姑爷他看不懂,而如今则更是看不懂,他的背后好似有着压的很深的隐秘之事没有暴露出来,让人看不清、探不明……
可林政孝格外有包容之心,他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如今的能力只有老老实实在一旁做事,尽可能的不显锋芒、不露头角,别给家中招灾惹祸这就是他的任务了。
有的人想要一举得名、想要一飞冲天,这等心无论是谁都有,可林政孝早已没有这股子强烈的涌动,他只求平平淡淡,做到不招人格外注意,这就满足了。
众人用过这一顿饭,魏仲恒自到了“福鼎楼”就没忍住过笑,一直跟随林夕落上了马车,他依旧在笑。
林夕落则有些担忧,“这孩子,不会笑出毛病吧?”
魏仲恒连忙闭嘴,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婶娘莫笑话侄儿,侄儿实在是高兴。”
“还轮不上你高兴,从明儿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闷头学艺,书本习字之事也绝不能忘,若有半点儿耽搁,立即将你送回侯府。”
魏仲恒浑身一哆嗦,“侄儿绝对认真学艺,不敢有半点儿懈怠!”
林夕落笑着安抚的给了个果子,魏仲恒堵上笑不停的嘴,林夕落心中却在沉叹,在外人眼中无比荣耀的侯府却在孩子眼中成了一个绝不想沾的牢笼,宣阳侯就不觉得心愧吗?
行到“麒麟楼”,林夕落与魏青岩依旧去了湖心岛,而魏仲恒则被魏海安排在楼阁中的一间之内,往后由李泊言专程陪护,而小黑子与杏红也被安排在这里,不过只允在最外层活动,不允进二门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