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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扬找到可靠的人托付温语之前，温语还是必须留在帮会领地内,关好车门,李骁到车后部抱起温语：“走吧。”

木浅彤当先踏进帮会领地,李骁带着温语也走进来。

帮会领地里与往常一样清风怡人，木浅彤却揉揉眉心：“好累……”

李骁说：“今天你和温语在这里休息，我到外面去睡,睡一整天,恢复过来再说。”

木浅彤点点头，她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恢复精神。

李骁把木浅彤和温语送到唱晚池边,配合木浅彤给温语喂了早饭，又替她俩铺开帐篷,这才起身：“我出去了，好好休息。”

木浅彤给温语把被子盖好,对李骁挥挥手，自己也躺下去。

另一边，于扬循着记忆里的零碎画面，徒步往江边前进。

w市是一座老城，灾后损坏程度不轻不重。于扬留心观察过，这个城市周围现在被一堵围墙圈出一个两米来高、由泥土、金属支架构成的防御带，估计是招募来的一些异能者的手笔。持枪的军人在防御带下巡逻，巡逻程度并不太大，如果有实力的人想要越墙进来也可以。只有一条，城内决不允许打架斗殴，否则就会遇到在城市内部巡视的异能者的抓捕。

总体来讲，这座城市的确如大家情报当中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有秩序的城市。

走了小半个上午，于扬抵达目的地，眼前是一片破败低矮的民房，看一些房子外挂的衣服，这里住民还不少。毕竟现在城市缺水缺电，还是临江的地带更适合取水生活，所以移居来的人们将部分无主的房屋当做自己的居所。

踏进民房群，于扬边走边回忆。他犹记得十几年前爷爷还在世时，曾对他提起过这段往事，那年参加聚会，爷爷也特意带他来过一次这里。燥热的空气、声声的蝉鸣和一贯精神矍铄的爷爷的一声叹息，便是那段记忆里最鲜明的部分。

其实按照爷爷的年龄和身体状况，于扬觉得他老人家等到孙子的孩子都读书了再驾鹤西去也不成问题，可事实是这位神采奕奕的老人在于扬十几岁时的某年夏天突然病倒，挨了两天见了从警校赶回来的于扬最后一面便撒手而去，只把祖传的剑留给了他，此外什么话也没留下。

走到一处墙壁斑驳的院子外，于扬停步。

灾后覆盖全国的暴雪使得许多植物死亡。如果于扬没记错，这面墙壁外本来满是爬山虎，院子里还有一颗参天大树，但此时墙壁光秃秃的，院子里也空荡荡的，平添了几分萧索。

他抬手敲门：“打扰了，请问有人吗？我是于式剑法第三十二代传人于扬！”

没有脚步声靠近门，但门后传来“咔哒”一声，似乎是门栓抽开的声响。远远的，楼房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里屋。”

于扬进门，眼前是一个整洁的小院，院子一角果然有一节树墩子，大树已经没了。他将门栓扣上，定定神，这才抬脚走向里屋。

这院子显然很有历史，于扬不敢多看，粗略扫过几眼，不难看出这里就连一块砖恐怕都比他爷爷年长。穿过前堂，他来到第二处小院，这里面被重新移栽了花木，矮草木绿油油的，有娇红花朵零星点缀其中，高一些的树木也长满茂盛的枝叶，树下有把木椅，椅子里坐了个满头银发的老人。

齐婆婆放下算盘，取下老花镜，抬头不咸不淡扫了于扬一眼：“于远的孙子？”

于扬肃立：“是的，齐婆婆，您好。”

齐婆婆对一旁勾勾手指，树荫里窜出一个毛茸茸的小动物，把一把小凳子推出来，又飞快地缩回去，于扬甚至没看清它究竟是什么，只看得出一点蓬蓬的尾巴。

于扬不傻，走到凳子上坐下。

齐婆婆在半远不近的距离打量于扬。

刚毕业还未正式踏入警察队伍的年轻人，身形高挑结实，容姿俊逸，只是眉心似乎有挥不去的愁绪郁结。

这张脸，活脱脱就是那个死老头子年轻时的模样。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齐婆婆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