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想见沧州知州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由于第二天是中秋节,所以大明的官府放假一天,所有的衙门都不办公,就连牢头也回家跟家人团圆去了。
李云天只好告诉一名狱卒他有重要的案情要向沧州知州禀告,结果被那名狱卒劈头盖脸地呵斥了一通:知州大人岂是李云天这种偷鸡摸狗的贼想见就能见的?况且今天是中秋佳节,谁吃饱了撑得去打扰知州大人过节的雅兴?
李云天万般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等第二天衙门办公,他已经想好了,届时就编一个盗窃的大案出来,只要案子足够份量,自然会上报到沧州知州那里,这样他就能见到沧州知州。
入夜后不久,正当李云天一脸郁闷地倚在墙壁上闭目憩的时候,一名狱卒忽然进来把他带出了牢房,路上告诉他可以离开了,这使得他感到莫名其妙。
沧州知州根本就不会想到,本来有一个天大的富贵属于他,结果被狱卒给耽误了下来,眼睁睁地从他面前给溜走了,不过也幸亏如此,局势依旧在李云天的掌握中。
直到看见等在大牢外面的张富贵,李云天这才清楚怎么回事,原来张富贵找了红裙少女,把他的事情告诉了红裙少女。
红裙少女派人核实了情况,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二黑和瘦皮猴前天看见了李云天给张富贵十两银子的一幕,见他出手阔绰,以为他是财大气粗的富家子弟,因此暗地里进行了跟踪。
不过由于李云天到码头后直接上了船,两人没有下手的机会,又不好大白天登船偷窃,故而只好放弃。
谁成想,晚上两人在一家酒馆吃饭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李云天,这才知道李云天没走成,于是决定干上一票,故而临晨摸上了船,用迷香迷倒了李云天,偷了他的包袱和钱袋。
可惜的是,李云天的钱袋里只剩下十来两银子,包袱里也只是一些简单的日常衣物,两人感到非常失望,为了多弄钱就把偷来的衣物卖给了当铺。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红裙少女让当铺的掌柜给州衙大牢打了一个招呼,李云天这才被放了出来。
“你那几件衣服很新,布料也不错,又是死当,所以当铺昨天把它们送到香堂,趁着中秋节分给了下面的兄弟。这是大姐补偿你的银子,让你去买几身衣服。”张富贵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李云天后,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分给谁了?”李云天大吃了一惊,连忙一把抓住了张富贵的手臂,沉声问道,要是衣服有什么闪失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大哥轻儿。”张富贵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感觉李云天的手就像铁箍一样,捏得他生疼。
“那几件衣服对我很重要,能不能让大姐帮我找回来。”李云天连忙松开了张富贵,郑重其事地道。
“这可难了,我们香堂好几千人,很难查到衣服的流向。”张富贵揉了揉手臂,有些无奈地向李云天摇了摇头,如果好找的话雷婷也不会给他五十两银票了。
“大姐是什么人?”李云天的双目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沉吟一下后问向了张富贵,他感觉红裙少女的来头好像不简单,不定能帮上大忙。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张富贵闻言声道,“大姐是我们雷帮主的女儿,这次来沧州参加表姐的婚礼。”
“原来她就是雷婷?”李云天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了一句。
虽然李云天没与漕帮接触过,但是在湖口县就知道漕帮的名声,毕竟九州商会走水路运货的时候免不了与漕帮的人打交道。
漕帮帮主雷啸天有两子一女,女儿就是雷婷,李云天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会遇上雷婷,怪不得当铺的掌柜会乖乖地销案。
“雷婷?”张富贵并不知道雷婷的名字,显得有些新奇,平常他们都喊雷婷为大姐。
李云天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如果雷婷肯帮忙的话,那么一定可以找到那几件衣物,可两人非亲非故,他如何才能服雷婷来帮这个忙呢?恐怕届时连雷婷的面都见不到。
想着想着,李云天双目精光一闪,所谓事急从权,现在唯有以奇取胜。
当李云天出现在沧州城一个大户人家门前时,他已经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白袍,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是雷婷的二姨,晚上雷婷和二姨一家人在后宅喝酒赏月。
“在下是雷姐的朋友,劳烦把这封信交给她,她一看便知。”李云天把一封信递给了守门的家丁,顺势塞了一块碎银。
家丁见李云天风度翩翩、儒雅俊朗,于是掂了一下碎银,拿着信进去通报。
李云天在门外忐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也不知道雷婷看了信后会有什么反应,要是被惹怒了派人出来暴揍他一顿,那么他的计划可就要落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