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怎么可能……”

城头一片哗然，各种惊讶与不安引爆了所有士兵们嗡鸣的声音。

……

看着城头上的骚动，矮男子那张隐藏在号角之后的脸上，露出快意的冷笑。

“把他们尊敬的国王丢过来。”

顺着他的大吼，从他身后的无边无际的蛮族士兵当中，突然有人丢出一个球状的东西，球状物体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滚着，最终滚落在了矮男子的脚下。

整个战场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因为，已经有人猜到了那是什么……

矮男子冷笑着，弯下腰，一把提起那个球状物体，然后将它高高举起，对着面前城头上的士兵大吼着。

“这！就是你们的国王陛下！！！”

只见矮男子提着的，正是德赫思国王的头颅。

虽然沾染了不少的泥渍，原本亮金色的头发也污秽不堪，但城头那些目力极佳的弓箭手们，依然能够依稀看出，那颗头颅就是他们的德赫思国王。

“怎么会……”

“圣灵啊……”

看着城头隐隐可见的骚动，矮男子笑了起来。

他突然转过头，对着身后的蛮族士兵们大声喊道：“给他们看更多的东西！”

“嘭！”

“咚！”

“……”

一个个头颅如雨一般从蛮族军中，被抛向城墙的方向。

当然，他们不可能真的抛到远在近两百米外的城头上，他们所能做到的，只不过是将这无数头颅，抛向空中，然后落在矮男子的身旁。

一颗颗或错愕、或不甘的头颅被丢在了矮男子身边区域，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而每一次的抛掷，都往往能引起城头上的士兵阵阵惊呼。

“那是莱茵顿伯爵！”

“快看，喀什男爵！”

“不，圣灵啊……连爱德华公爵都……”

在如雨坠落的人头当中，矮男子肆意的狂笑着，声音传遍整个城塞内外。

他的笑声当中带着满是如愿以偿的满足。

面对城头的士兵，他咆哮着。

“看到了吗？！！这就是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贵族，可现在……”

他走到一个死不瞑目的贵族头颅旁边，高高的抬起脚，然后……

“啪！”

红白之物猛地爆裂出来，溅得周围到处都是。

虽然没有谁能听到那么远传来的声音，但是，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都不由想到了西瓜的爆裂声。

矮男子的脸上挂着残忍而兴奋的笑。

“现在……，他们就只能和这些他们最厌恶的泥巴为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矮男子快意的狂笑着。

……

城头上，有隶属于这名贵族麾下的士兵愤怒了。

“这个狗娘养的杂种！”

一名弓箭手恶狠狠地咒骂着，毫不犹豫的张开弓，随即朝那名矮男子射去。

“嚓！”

一支利箭朝矮男子飞快射出。

但是，它最终还是无力的中途坠落，掉落在距离矮男子还有三四十米远的地方。

射出一百多米的距离，即使有从高处俯射的优势，也是一个算得上不错的射击距离了。

可是，这对于距离接近两百米开外的矮男子而言，终究还是太远了。

但这也提醒了其他的弓箭手，他们纷纷咬牙切齿的张弓搭箭，朝那名矮男子射击。

“唰唰唰……”

箭如飞蝗射出，目标纷纷指向矮男子。

可即使最为接近矮男子的箭支，也依然距离他足足二十米开外。而这，也已经是在最不计较精准度的情况，所能射出的最远距离了。

看着面前很快就快插满一地的箭支，矮男子仰头狂笑着。

“哈哈哈……没用的，你们是不可能射中我的。”

虽然此刻城墙上的所有士兵都对这个矮男子咬牙切齿，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距离上，没有人可以射的那么远。

“难道就要任由那个丑，眼睁睁的看着他亵渎战士的遗体吗……”

……

“哈哈哈哈……”

矮男子站在无边的箭雨面前，畅快淋漓的笑着。

“虚伪的贵族、肮脏的吉尔珊迪亚王国，你们就好好迎接我的愤怒吧……”

在肆意的狂笑当中，他的眼神无比的空洞，就好像缺失了什么一样，但与此同时，似乎还有另一种炽热的东西充斥了他的眼睛当中。

那是复仇的烈焰在燃烧。

没有人会天生就无理由的怨恨别人，曾几何时，矮男子也曾经只是一个吉尔珊迪亚王国里，一名贵族领主治下某个不知名的村庄里的平凡农夫，劳作在田间地头，只为憧憬着自己的收成能让家人们过的好一。

或许只是能够因此用自己浅薄的收成，替代些许的夏役劳作，能稍微空出一时间，让他们轻松一下，至少不用再那么焦急的收割、栽种、除草、修理房屋。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两天空闲时间，对于他们而言，都已经是极大的奢望了。

但是，有时即使是这种最最卑微且渺的憧憬，也会被毫不留情的被碾成粉碎。

一场水灾，彻底地改变了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