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少林寺别的药如何,但是跌打酒的效果的确不错。
谢浪让人用跌打酒给自己一天推拿了三次之后,全身的瘀伤就消褪得差不多了,虽然仍感疼痛,但是行动却是无碍了。
相比之下,永智和永义两个人就惨了,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恐怕还要好几天才敢出门见人。
少林十八铜人阵之强,简直就是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过,这一顿打也不是白挨的,事情反思了一下,谢浪觉得这其中大有门道。
铜人用的功夫,仍然是少林功夫的路数,不过无论是力道、反应上面都比谢浪等人快了许多。但是,这种度和力道,也并非是可望不可即的,即是说这种力道和度是能够通过训练达到的,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坚持这种变态训练。
另外,在谢浪看来,这铜人虽然厉害,但是并没有真正挥出它的全部力量,甚至,谢浪觉得这铜人挥的力量至多不过它的三成。因为如果十成都挥出来的话,那已经越了人类的极限,也就是说永远不会有人闯过十八铜人阵了。
现在,十七个铜人只是修复了其中一个。
剩余的十六个,谢浪都不知道该如何了。不是没有办法修复它们,而是谢浪不想连续被揍十六次。
低估这些铜人的威力,那就注定会吃苦头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铜人一旦被启用,那就是六亲不认,就算是少林方丈来闯关,都一样会被打得遍地找牙,要想毫不伤地修复它们,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再继续被揍十六次,这种事情谢浪当然不会干了,不过谢浪就是谢浪,他总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因为他还有帮手。
没有了永智和永义在一旁,谢浪可以放心地操控着霸虎干活,去修复剩余的十六个铜人。
和最先修复的那个铜人一模一样,另外的十六个铜人都是因为心脏内部的日衍计出了问题。谢浪也是依照同样的办法进行修复的,只是每一次都要去感受偃遐的那种残酷制造过程,谢浪实在是觉得惊惧。偃遐的所作所为,谢浪还不能理解,只能用一个变态来形容。
就算要用残存的神识来控制日衍计,那也完全不用注入这么残酷的场景嘛。
不过,当谢浪将另外十六个铜人的日衍计完全修复之后,心中却有了另外一个感觉:这十八个铜人的一千七百八十年限制,以及当时的那些罗汉所受的痛楚,隐隐预约好像都跟第十八个铜人有关联。但其中究竟是什么关联,谢浪暂时也说不清楚。
十八铜人阵完全修复完毕,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
经过这五天的修养,永智和永义两人脸上的淤青已经散尽,终于可以公然露面了。
当日正午,少林寺方丈亲自举行了隆重而又神圣的祭天仪式。
十八铜人阵关于少林功夫的兴衰存亡,永信方丈自然是看重的。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少林寺的根基和根本就是武术,没有了少**学,少林寺其实什么都不是。
所以,这次十八铜人阵重新启用,对于少林寺而言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注定会载入少林寺史册的。
不过,这次永信没有邀请外界名士和媒体来参加此次仪式。
财不露白的道理,看来永信还是比较明白的。十八铜人阵,虽然已经少了一个铜人,但依然是少林寺的最大财富,永信并不想外人知晓它的存在。所以,这次参加仪式的全都是少林寺的元老,甚至还有两个老和尚据说是永信方丈的师叔,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
参加仪式的人总共不到五十人,但谢浪知道这五十个人才是少林寺的核心。
虽然谢浪可能不是什么核心,但是这一次他可是以俗家弟子的身份为少林寺立了一个大功,顶着这份功劳,少林寺日后就肯定不能亏待了他。
当然,也不敢亏待他,万一十八铜人阵再出什么故障的话,那不还得靠谢浪来解决?
仪式完毕之后,永信将谢浪单独叫到了一边。
“永式师弟,这次你算是为了少林寺立了天大功劳,我代表少林寺给你行礼了——”说着,永信双手合十,向谢浪行了一个佛礼,慌得谢浪连忙阻止。
谢浪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笑道:“方丈师兄,你这话就见外了,好歹我现在也是少林弟子,为少林寺做点事情还不是理所当然。”
不过,对谢浪而言最重要的是他从十八铜人阵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机关心脏的妙处。现在的谢浪,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学校去改造他的排骨了。
少林寺之行,可说是满载而归,这可比什么酬劳都要好。
永信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师弟,你身在俗世,自然免不得俗务缠身,这些年少林别的东西没有,但是一些俗物金钱还是有的,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一笔——”
“方丈师兄,你何必——”
谢浪正要假意推辞一番,却被永信打断了,永信摆了摆手继续道:“这些俗物对于师兄而言,没有多大的意义,你就不要推辞了。 对了,师弟你对少林寺还有什么要求吗?”
“有个叫明定的小僧,这几天对我不错,他想在少林寺呆到上高中,方丈师兄你给他开个方便之门吧。”谢浪说道,这只是一个小要求,永信肯定不会为难自己。
果然,永信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小事一桩而已。不过,明定他父亲,是犯了重大贪污的,我听人说双规之后,不是死缓就是无期了。世俗之人,为了这些黄白之物,值得吗?”
“方丈师兄高风亮节,自然能够看透这些,不过别人不行,我也不行啊。”谢浪笑了笑,“少林寺的事情我已经办妥当了,准备明天就离开少林寺回四川了。不过,我想起来了,现在的十八铜人阵只有十七个铜人,怎么凑足这十八之数呢?”
永信露出了一个高深的笑容,说道:“武术的至高境界,不是讲究由繁入简,从有到无的过程吗?那十八铜人阵的最后一关,我就什么东西都不放,四面都是光亮的铜壁,如果有人能够闯过前面的十七关,士气如虹准备挑战最后一关,却现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会怎么想呢?也许他觉得无,就是一种境界,无就代表着最后一关,他要挑战的最后一个铜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方丈师兄言之有理。”谢浪说道,心中却想这主意好像我先前就提到过吧。
“最重要的是,师弟认为能够有几人可以连闯十七关?”永信笑道,可能这个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想要赤手空拳地连闯十七关,谢浪觉得可能只有传说中的人才能够办到。
“对了,方丈师兄,如果这些铜人运转正常的话,也至多只能再次运行一千七百八十年。”谢浪说道。
“那样的话,完全用不着我去担心了。”永信笑了笑,“师弟,日后如有机会,再来少林寺走走吧。”
※※※
跟永智、永信等人告别之后,谢浪在陈欣的陪同下从少室山出来了。
陈欣依然显得很冷静,跟谢浪谈话的语气和神态并没有因为谢浪目前的身份而有所改变,这跟少林寺的其他人不一样,很多人见谢浪是少林方丈的小师弟,或者是有些敬畏、或者有些是想讨好,但是在陈欣身上完全看不到这种变化。
“永式长老,在方丈的授意下,我们这次给你的酬劳总共是一百七十八万。”陈欣说道,看了看谢浪,“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陈女士,我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请你还是叫我谢浪或者谢先生吧,出了少林寺之后,我就没打算继续光头了。”谢浪笑道。
一百七十八万。这个少林方丈倒是挺会考虑的,给了这么一个数目。
不过,这一笔钱可是不少了。正好,谢浪准备将明定的酥饼做出品牌来,这一笔钱差不多应该可以用来支付前期开厂的费用了。
永信说金钱只是俗物,但是谢浪可觉得,俗物还真是不可少的东西。
“谢先生,请问你还是乘坐飞机回四川吗,我可以帮助你预定到最早的航班。”陈欣问道。
“不用了。”谢浪呵呵一笑,“我打算看看四周的风景,然后一个人以旅游的方式回去。毕竟,我又不像你们这些商务人士,时间紧迫,分秒必争。”
“那要不要派车过来?”陈欣又问道。
“也不用了。陈女士,你自己忙去吧,我一个人闲逛着回去好了。”谢浪说道,将陈欣打走了。
陈欣走后,谢浪身旁的树林当中传来一阵树叶响动的声音,然后一个少林僧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吧。”谢浪对那个僧人说道。
那僧人果然跟在了谢浪身后,离开了少林寺。
这少林僧人,其实就是第十八个铜人,不过因为它的古铜色皮肤实在太招眼了,所以谢浪给他稍微化了一下妆,让他看起来跟普通的少林僧众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一个铜人,说来也是谢浪在少林寺的另外一大收获,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谢浪的方圆手印感兴趣,但他既然这么“听话”,谢浪觉得带上他也是一个不错的打算。
至少,平时的时候可以跟这铜人切磋一下武艺,而且还可以适可而止,不会向在十八铜人阵里面,被打得产不忍赌之后那些铜人才会停手。另外,这个“活”的铜人,拥有非常大的参考价值,谢浪还打算从他身体上面获取到更多的机关知识。
因为这个铜人没有身份证,所以飞机是不能坐的了,谢浪只能选择搭乘火车。
不过这么一来,谢浪不得不在火车上面忍受几个小时苦闷旅程了。
铜人是没有办法跟他讨论问题的,所以只能用苦闷来形容了。
不过,这段时间内,谢浪真正闲下来的时间不多,脑子当中一直都在寻思着如何将这次从十八铜人身上学到的东西用在排骨上面,让排骨的性能进一步飞提升。
再过一周,全国竞赛就拉开序幕了,毕竟是全国范围的竞赛,那些参赛的选手实力必定比四川赛区的选手强上一筹。即使是谢浪,也不得不小心应付。况且,四川赛区不是也有个让谢浪看不清真实实力的诸葛明吗?至于全国,总也有几个高手吧。
谢浪从来不缺乏自信,但是他也不会因为自信而狂妄。
第二天早上九点,谢浪终于抵达了成都火车站。
每次在火车站,谢浪都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觉得时空仿佛又被定格在九月的时候,那时候正是和冉兮兮、苏苜的第一次相识。就在那一次,冉兮兮的凶悍作风给谢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时过境迁,想不到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两人竟然走到了一齐。
想到冉兮兮,谢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这时候冉兮兮还在火车站外面的等着他呢。
那个铜人,也连忙跟着谢浪向火车站外面快步而去。
两人刚一出站,却被人拦了下来。
“喂,你们两个……身份证拿出来……还有你们的佛门弟子证明,也拿出来。”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服装,肩膀上面别着一个徽记,写着“城管执法”四个字,手里面拿着一个一个黑色通话机。这人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看起来挺**的,旁边还有一个城管,跟他年纪相仿,两人嘴巴里面都叼着香烟。
谢浪没打算跟他们这些执法人员作对,正准备将身份证给掏出来,却听见对方要什么佛门弟子证明,不禁疑惑道:“什么佛门弟子证明?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证明这回事啊。”
“你们两个头一回来这里混吗?现在像你们这种用和尚、尼姑身份行骗的人多着呢,火车站人多,你们行事起来是方便,不过有我们城管在这里管着,你们想也别想。身份证和佛门弟子证明,都给我拿出来,要不然你们两个就跟我们走一趟。”那城管不屑地看着谢浪和他身后的铜人,大概是认定了谢浪和这个铜人都是“佛门败类”。
“我们又没有要钱,凭什么要佛门弟子证明,难道不准人剃光头、穿僧衣不成?”谢浪抗议道。这两个城管自以为披着一身虎皮,就可以狐假虎威了,谢浪就是看不惯这种人,况且他又没有利用和尚身份骗钱、行乞,凭什么要什么狗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