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本王陪自己的女人用膳,不可以么?”宇文骜微微挑了挑眉,脸上神情不变,却有意无意地放大了音量,不知怎的,一句“自己的女人”让沈元熙突然想起今日下午碧水冤枉她的那些话来,她心中苦笑:这下倒是坐实了,但到底她的心里还是一暖,不管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为了说给房门外那些不知是哪个娘娘的耳目听的。
“妾身不敢,爷在……甚好!”沈元熙屈身去行礼,垂首的瞬间,脸上满是少女的羞赧之色。
有他一朝相伴,就算面对将来诸多女人的重重刁难她也甘之如饴。
“好!好!”突然,一声粗噶的声音传来,房中之人皆转眼看向屋中挂着的一个鸟笼子,只见小坏蛋在里面扇着翅膀,在笼子里蹦跶着,学舌着沈元熙的话。后者一愣,随即有些紧张地看向宇文骜,解释道:“是妾身养了许久的鹦鹉,名叫小坏蛋,平时就爱学舌,但会说的话却不多。”
宇文骜微微点了下头,便端起丫鬟新泡的茶来喝,一时两人无话气氛难免尴尬,沈元熙突然忆起他今日上午淋了雨,不知可有大碍,刚才她乍见他之下太过惊喜,倒忘了问。
“王爷,今日听说您淋了雨,不知身子可好?”
宇文骜闻言,端着茶杯正要放的手一顿,眸子微微一敛,他脑中极快地划过那张被他扫于玉盂中的汗巾还有司马柔那洁白的身子,淡淡答了一声“好”。怎会不好?与那司马柔云雨一番,他早出了一身舒爽的汗,别人说他是病秧子,她还真把他当成病秧子了?随即,他心中略有嫌隙,但终究没有表现出来,即使他觉待在她这儿的时间实在难熬,但好在晚膳很快就送了来。
两人无话,只默默用膳,宇文骜似乎没有胃口,吃得很少,而沈元熙则更是心不在焉,端了一碗白饭不时用筷子挑两粒进嘴,一看见宇文骜放下筷子,她便紧跟着放下碗,紧张地问:“爷,您吃好了么?妾身看您用得甚少,不如再……”
“好了,你慢慢吃,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还不待沈元熙说完,宇文骜已经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巾仔细地擦了擦手,起身而去。
沈元熙满脸微笑地恭送他离开,在灯火阑珊的走廊,她的笑无疑显得落寞。
“小姐,王爷都走了。”正在沈元熙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时,一只纤细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沈元熙回身,对着寅时勾唇笑了笑,缓缓转身,颇为不舍地进屋去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其实她想说她再做些糕点给他的,他,怕是不需要。
转身的一瞬,她的眼角瞟到了花丛中白色的一角,她倏地顿住了步子,走上前去,从那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拾起了一张白色的方巾,方巾右下角一个小小的“骜”字,竟是宇文骜落下的。
沈元熙细心地将方巾收起,准备拿去洗洗,他的东西,怎能任那泥土风霜给污了去?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方巾是如何落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