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猎人一阵黑线,道:“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嗯……有沒有见到空无一人的村庄,或是某地突然暴起冲天血气,”他斟酌用词,尽量准确地表情达意。
叶逸眼中露出疑惑不解,桃儿和南宫奎纷纷摇头,他们刚从浴灵森林出來不久,林泽镇是第一站,沒有遇到什么异常,桃儿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又來了,感兴趣地问道:“什么呀什么呀,说说看啊,”
领头猎人见他们确实不知,想到这几个人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出言提醒他们一下也好,免得到时出了意外:“是这样的,据说北部雪峰山下,一柄旷世凶剑横空出世,这把剑具体形态不明,只听说它剑身缠绕着重重黑雾,煞气冲天,所过之处必是血光四溅,是一把嗜血夺魂的绝世凶剑,至今为止已有数个村落无声无息为其所灭,短短半年间死在凶剑下的亡灵至少有上千人……”
南宫奎啊了一声,道:“那柄剑的主人一定是杀人狂魔啊,”
其中一个猎人答道:“若真是如此便好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沒人见过那柄剑的主人,只见过那柄剑……”
南宫奎浑身一个激灵,道:“你你你……你是说……剑自己在杀人,”
所有的猎人都神色沉重地点点头,南宫奎见了差点沒吓晕过去,他本就胆小,碰上这等毛骨悚然的事,即便是道听途说也心惊胆战,剑自己会杀人,这怎么可能啊,剑是凶器,就算稍有灵性也不可能主动杀人越货吧……
猎人们还有任务,提点了几句,沒有时间和他们多耗,匆匆离开了。
这对于天澜他们來说不过是个小事,除了南宫奎神经兮兮地杞人忧天之外,别人都沒有放在心上,他们一行人顺利地进了林泽镇,镇上颇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比较冷清,仅有一些身配兵刃的猎户走动。
天色已经不早,天澜他们便直接去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当然,这种小市镇的客栈自然不如大城里的客栈,相当简陋,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木屋,上面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个牌匾,写着“林泽客栈”。
还未进其中便有一股酒气扑面而來,夹杂着一些难闻的汗臭味,让天澜几人不禁皱眉,桃儿更是捏着小鼻子,非常不愿意进去,可惜,这是唯一一间客栈,沒得选择。
进入其中,便听乱七八糟的嘈杂声,几个醉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高声喧哗,桌椅东倒西歪,酒瓶遍地,此情此景更像是赌坊一流,实在不似正经的客栈。
事实上,这个客栈也确实是沒什么正经生意,多是一些猎户收成好的时候把酒庆祝之地,都是一帮粗人,平日厮混打闹,谁还在意形象呢,甚至偶尔这里也接管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货品,或者秘密交易。
天澜他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居然沒人搭理,叶逸忍不了了,大声咳了两声,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來,高声道:“喂,你们这里还做不做生意,”
骤然间整个大厅安静下來,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转头看向门口,一个戴着方布头巾的矮个子赶紧跑來,道:“几位少侠面生的很,是來住店吗,”
叶逸点头道:“废话,天都快黑了,不住店难道露宿啊,还有,我们都饿了,上点好吃的,”
店小二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个小子态度够嚣张的,不过他是个做生意的,自然要做个低姿态,便客客气气地将他们引到窗边一个明亮的位子。
他们刚一落座,几个醉醺醺的壮汉便向他们走來,嘴里模糊不清地叫嚣着:“小子们,哪条道上的,嗝,知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嗝,地盘……”
叶逸挠了挠头,颇感无奈,道:“这位大叔,您醉了就趁早回家睡觉去,还挺着干嘛,”
其中一个稍微清醒点的壮汉说道:“你们几个是哪家的孩子,居然自己跑出來玩,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啊,”这句话听着好像还不错,可是他接下來的话就让叶逸等人完全改观:“放心,哥几个罩着你们,只要你们意思意思……嘿嘿,你们懂得,沒辙啊,这世道,上有征兵,下有生计,靠着打猎那点钱还不够打发官吏的,”
一直沉默的天澜突然说了一句:“你想要钱,”
他的声音听上去悦耳动听,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语气的他是最可怕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触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