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微微一愣。明明是他希望听到的消息。可是真的听到他却觉得极不舒服。沉着脸。他心中极为矛盾。道:“我……不会救他的。我是要杀他的人。”
叶逸惊得一松手。道:“你说什么。喂。我说的是天澜啊。”
萧月眉头深深的皱起來。桐影见状。说道:“沒错。是天澜。原因说了你可能也不会懂。你只要知道。我们确实要杀他就对了。”
萧月补充道:“上次差一点就能杀了他。只可惜……”他扭头望着背上的长枪。回想起当日在松口村废墟外的一幕。
叶逸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闪着银光的枪尖。忽然想起。天澜颈上不是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吗。那伤口的样子十有**就是被枪矛之类的武器伤的。难道就是萧月所为。。
他退了两步。指着萧月。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原來。是你干的。”
忽然之间。他脑子清楚了。大声说道:“萧月。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來。你知不知道天澜有多重视我们之间的情谊。你竟然要杀他。。光是你这句话。会让他多伤心。你。。”
他忽然一滞。猛然间意识到。他自己的行为和萧月根本沒有区别。他也是口口声声对天澜说要杀了他。并且还不知好歹地付诸行动。若是说萧月让天澜伤了心。他不也是一样。甚至可能更加过分。要说萧月混蛋。他比起萧月还要混蛋十倍。
萧月他们要杀天澜。毕竟还有一个所谓的理由。而他根本连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都找不到。他明明说过会无条件信任天澜。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却沒有坚持最基本的信任。枉他还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什么永远相信。真是讽刺……
难道天澜早就知道他廉价的信任。这才沒有告知他一切。他早就知道他不可信。不能保守秘密。所以什么都不说。
叶逸忽然之间想通了。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比想象中还要过分。想想看。若是他站在天澜的立场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要杀他。而且都是他认可的亲密之人。对精神上的打击一定是超乎想象。
萧月不管他说什么。道:“你要是知道他的所在。最后现在就告诉我。”
叶逸针锋相对。道:“我怎么可能告诉你。难道要让你再去害他吗。。我告诉你萧月。你别想再伤他。”
萧月也不客气。道:“你不是说他就要死了吗。那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叶逸气得要发疯。道:“萧。。。月。。。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桐影看两人气氛越演越烈。赶忙将萧月拉走:“别吵了别吵了。萧月大人。跟我走。”
她将萧月拉到拐角无人处。见萧月闷闷不乐。叹息道:“萧月大人。你为什么就非要那么说呢。我知道你也很担心天澜的啊。唉……明明大家好好的。怎么会演变到见面就要刀剑相向的地步。”
萧月的脸色冷得像一块冰。道:“这是命。我不杀他。又能怎么办呢。”
桐影叹息连连。道:“我真的不明白。萧月大人明明比任何人都要重情重义。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要被迫做出如此残酷的选择。大家感情这么好。难道就必须要彼此仇杀。沒有解决的办法。萧月大人。人界的生死又不归你管。难道银月族就沒有保护族人长泰久安的秘法。”
萧月忽地愣住。直直地看着桐影。看得桐影都要不好意思了:“好像。是有其他的办法……”
叶逸看着桐影将萧月拉走。沒有追上去。他只觉得头脑极其混乱。愤怒地踢飞了脚边一个大酒坛。“哐”的一声。酒坛撞到墙上摔得粉碎。
“不行……我等不了了。一定得想办法……”他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勉强控制住急切的心情。这七天里。他无数次想要冲进天凌沙府看看天澜的情况。可是又怕天辰误会他是刺探情报的敌人。这才忍住。如今知道了天澜的危机。他无论如何都等不下去了。
他等到天色暗下來。梳洗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衣。然后用祛味的檀香和茶水掩盖自己身上的酒味。
准备好了之后。他大着胆子來到天凌沙府墙外。见四下无人。轻巧地攀上外墙。翻身跃了进去。
他的目的是见天澜一面。可是他完全不晓得天澜住在什么地方。只好一点点摸索。
天凌沙府邸是元帅居所。高手如云。他这两下子如何瞒得过重重暗哨。几乎是在他刚翻过墙來之时就被一名暗哨发现了。
暗哨正要对他出手。焦然金却在此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暗哨的身后。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让叶逸过去。暗哨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质疑大管家的命令。默默地退下。叶逸傻愣愣的继续四处摸索。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过数十趟。
实话说。焦然金这几天一直在监视叶逸。发现这个少年确实很在意澜少爷。而且从小棠口中得知。他们之间关系不浅。如今澜少爷危在旦夕。叶逸來此若是只为了见澜少爷一面。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