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我们很害怕…”女人红色的眼眶里似乎有泪,但是却哭不出来——她恐怕已经哭了太多次了。
李玉屏没有说话,抱着女人和孩子。
“不用怕了,和我们一起吧,相互照应着,一定不会有事的。”
女人终于点了点头。
周记堂和常冰在李玉屏家中。
常冰仔细的用矿泉水清细周记堂身上的伤口,小心的用酒精消毒,包好伤口。
周记堂默默的看着,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这么亲近。
“你杀的太猛了。”常冰说着。她只是用这很平常的语气在说话,但是周记堂听起来,却充满了柔情。
“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嘛。”
“呵呵,又来了。给你点阳光就灿烂。”
“哈哈,那还不是因为…啊!”周记堂一笑,脸上的伤口就扯着疼。
“让你再调侃我。正好脸受伤了别乱开玩笑。”常冰掀开周记堂脸上的纱布,检查了一下,重新上药处理好。
周记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前臂,包的整整齐齐。
“说起来,我没想到一个乖乖女也会杀人。”周记堂说。
“哎…你快别说这个了。我当时刺出去没觉得什么,刺中他以后,我手都麻了。”常冰显然不愿意回忆这件事。
“你以后不用这样勉强自己战斗。”
“为什么?那我怎么办?何况我不觉得勉强。”常冰努着嘴。
“我可以保护你。”周记堂眼神很坚定。
“我不想依赖别人。我自己都可以照顾自己、照顾别人,不用别人刻意保护我。”常冰似乎并不在意周记堂怎么说。
常冰倒了一杯水,重重的放在周记堂面前。
“呐!喝水!”
她的意思是让周记堂别说了。
周记堂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夜晚,所有人聚集在李玉屏家里。郑介铭拉好窗帘,取出蜡烛点燃。屋内,烛光摇曳,七个人的身影在墙壁上投影出来,晃动着。
凌儿躲在母亲身后,惊恐的看着郑介铭。她的母亲叫做秦琴,是一名小提琴手。
“我的老公是个副教授,我们俩大学毕业就结婚了。他那天留在了大学的教师公寓,估计再也没机会回来了。”秦琴介绍着自己的情况,“我之前在乐队工作,我女儿只有12岁…”
郑介铭心里想着,“我当年丧父,也是12岁。”
秦琴说到这里,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常冰轻轻贴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现在起,我们七个人,老中青少,就要在一起求生了。有什么困难都会一起克服的。”常冰说着。
“老中青少?你说谁是‘中’?”董原算了算,秦琴也只是33岁而已,比自己还小一岁。
“废话胖子!当然是你了!你质疑个啥。”周记堂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妈蛋!”董原骂了一句,他还是单身汉。人家姑娘比自己小,孩子都12了。
咚!
屋外一声响动。所有人都屏息仔细听。
郑介铭吹熄了蜡烛。
叮铃铃。
是木架障碍物上挂着的铃铛的声音。
随后铃铛声戛然而止,吱吱嘎嘎的木头声随即传入众人耳中。
“是人!不是丧尸。”郑介铭轻声说。
所有人提高了警惕,周记堂握紧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