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介铭放下手中的活路,与花奉对话。
“我之前一直都很支持你的做法。”花奉说着,“但是有点想法还是要说说。”
“你说。”郑介铭听见花奉的开场白,心里觉得有些梗。
“我对救人没有意见,但是会不会得不偿失?如果说我们在杀灭丧尸的过程中再减员,岂不是损失太大。”花奉说着。
“所以要尽可能齐心战斗,避免减员。”郑介铭轻描淡写的说着。
“那比方说刚才在车上,那个人已经明摆着尸变了,为什么不杀。”
“我们都知道他尸变了,但是和他同行的人怎么想?会不会心存侥幸,觉得我们过于鲁莽的就杀了他们的人?”郑介铭说着,“如果要想让这些幸存者跟着我们,最关键的不是收人。”
“而是要收心?”花奉补充。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郑介铭心想,你不是挺明白的么。
“那么,余泽恺对于我们又是怎样的看法?你的真正想法又是什么?”花奉这才开始介入他想表达的正题,“是不是你也打算把幸存者集中起来,还是说想要替余泽恺这样的人办事?”
“什么意思?”郑介铭有些谨慎,“你是反对余泽恺的我知道。”
“是,我不希望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也不想和末日政*府的争斗扯的太深,我只希望大家能够在游乐园好好的活下去。”花奉说着,“我不反对救人,但是为了某个条件交换而去救人,我始终觉得不太正常。”
“你说过要支持我的做法的。”郑介铭正色问花奉。
“没错,会支持你的做法。只是,不希望我们的团队在未来偏离方向。”花奉表达了他的顾虑。
偏离方向?偏离什么方向?郑介铭不是特别明白此时花奉说的话的含义,他只觉得,无论救人出于怎样的动机,好歹现在救出来了几个人!人员是在增员,那这样就没有什么问题。
但郑介铭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觉得,无论大家怎么想,一个团队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见,只要这些意见都能汇集到团队当前总的做法上去,那什么意见都没有问题。
花奉想的或许更多、更细,他考虑的是,大家救人虽然没问题,但却因此越发与末日政*府扯上说不清楚的关系,慢慢的会有更多的条件降临,这让生存变得越发不纯粹,越发得受制于人。
“好吧,算了,没什么问题了。歇会儿吧,明天还得外出。”花奉说着,不再探讨这个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混乱的问题。
他更希望生活简单一些,哪怕是杀丧尸,也杀的单纯一些。在丧尸危机之前,他追求的也是一种极其简单的生活,不与“领导”、“业绩”、“升迁”扯上关系,现在在末日,也一样,不想与“交换”、“条件”、“末日政*府”等概念介入太深。
他追求的更像是一种乌托邦一般的求生方式————尽管他自己也知道,眼下并非乌托邦。
“好的,你好好休息。”郑介铭说着,他看着花奉转身离去的背影,觉得他在自己脑海中的身份已经逐渐从“花返的哥哥”,转变为“求生的伙伴”了。
他说不清这个转变是“升”还是“降”。
想到这里,他干脆离开快捷酒店,走到了小菜园,去查看大家一天的劳动成果,顺带告诉大家今天搜集幸存者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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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乐天的大叔大妈,其他新加入的幸存者大都饿了一两天不等,耿直为他们提供了一餐简单的食物,他们狼吞虎咽吃完后,各自找到了居住的地方。
华向家与老严住在一起,这两个人到了新地方以后,积极主动的想要找些活路干,耿直将他俩分配到了小菜园,帮着去种菜垦地。
“超市里不是有足够的食物么?”华向家认为费力垦荒有些不值当,不如花时间去外面搜集物资来的划算。
耿直笑了笑,给他算这笔账。
“你一天就算只吃三个面包,我们三、四十个人,后续人员还得增加,就算五十个人来算,一天是多少个面包?”
“一百五十个。”华向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