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辆沃尔沃s40已经开到两人身边,然后停了下来。
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一张还算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脸,女人有些疑惑地看了正跟孙文琅讲话的余子清一眼,见他着衣普通,背着个李宁休闲单肩包,脸上不禁闪过一丝不屑,微微跟余子清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冲孙文琅道:“文琅,走了。”
孙文琅见自己的老婆这样没礼貌,神色不禁有些尴尬,急忙冲他老婆道:“急什么急,不差这么点功夫,快下来,我跟你介绍个同学。”
孙文琅的老婆见孙文琅这样说,倒也不好再怠慢,下车冲余子清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是他同学,以为你只是文琅碰巧遇上的一个熟人。他是搞工会的,三教九流认识的人特多。”
说着转脸白了孙文琅一眼道:“还傻愣着干嘛?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孙文琅闻言急忙笑道:“余子清,我初中时的同桌同学,差不多有十年没见面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碰到。这是赵宁,呵呵,具体身份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介绍过后,孙文琅和余子清又随口聊了起来。还没聊几句,赵宁已经不耐烦地看起了手表,然后用胳膊肘顶了顶孙文琅。
孙文琅见自己跟余子清才聊几句,赵宁又在一旁催,脸上不禁又露出一些尴尬。
余子清见状笑道:“你们有急事就先走吧,我还要等个人。”
“余子清,真不好意思啊,今天刚巧约了龙瓯区宣传部的蔡部长吃饭,改天有机会你们老同学再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赵宁冲余子清笑道,但余子清却感觉到她言语间透出的骄傲和冷淡。
余子清自不会跟老同学的老婆计较这些,闻言笑道:“那你们快去吧!”
“这个是我的名片,你的有没有?给我一张,迟些我跟你联系。”孙文琅见老婆催着,倒也不好在老同学面前跟她闹红脸,况且这个家素来是赵宁掌权,只好匆匆拿了张名片给余子清。
“我没名片。”余子清拿过名片扫了一眼,耸耸肩道。
赵宁本就是个有些势利的女人,见余子清名片也没印,心中越发有些轻视他,见孙文琅拿出手机想把余子清的电话号码记下来,有些不耐烦地拉着他手道:“行了,快走吧,你让余子清给你拨个电话不就行了。”
孙文琅还算白皙的脸蛋微微一红,顺着老婆拉力一边往车子走去,一边冲余子清晃了晃手机道:“等会记住给我拨一个过来。”
余子清见状朝他挥了挥手,心里暗暗摇头,这孙文琅倒还真是妻管严。余子清却不知道,赵宁家不仅比孙文琅家富许多,而且她有位年前退休的大伯曾经还是市人事处的一位科长。孙文琅现在住的房子,很大一部分钱是赵家出的,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工作也是她大伯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才帮忙解决的。这倒不是说孙文琅能力差,需要走关系,正好相反,孙文琅能力很不错,尤其文笔尤为出色。但是如今这个社会,很多时候更看重的是关系。孙文琅能力才华虽然出色,但若没有赵宁大伯这层关系,估计要成为国家公务员还是很悬。正是因为这些,再加上孙文琅也确实爱他的老婆,久而久之,他们家就完全成了赵宁掌权,他也成了个怕老婆的好男人。
“你也真是的,没看到我跟同学正聊着吗?一个劲地催!搞得好像跟他很生分,巴不得走人似的。”坐在副驾驶位上,孙文琅埋怨道。
“不就是一初中同学吗?有什么好聊的。况且你那同学一看就知道混得不怎样,你和我都是在政斧机关里工作的,这一两年托我们办事走关系的人还少吗?万一哪天你这个十年不见突然冒出来的同学也托我们办事,那怎么办?我看,你还是不用跟他走得太近,省得到时麻烦!”赵宁不以为然地道。
“哪会啊,人家在省城里搞科研工作呢!”孙文琅不服气地往余子清或者也可以说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省城就很了不起吗?搞科研工作就很了不起吗?你们龙瓯区哪个化工厂没有研究室什么的?对外不照样说是搞科研的吗?再说了,你没听他说是在等人吗?我看八成是找市府里某人帮忙走关系办事,哼,我可跟你说,他现在是知道我在市府里工作了,万一他求到你头上来,你可不能给我应承下来。”
“你别瞎说了,人家在杭临上班,到这里走什么关系啊!”孙文琅反驳道,但心里却还是有些虚。毕竟这年头到市府大楼的,还真不少是来走关系,或托人办事的。余子清在杭临搞科研工作,莫名其妙地跑到温瓯市府大楼前,想来总不至于公办来的吧?况且真要是来公办,也不应该挑快要下班的时候来啊!这个时候倒正是请客吃饭的时候。
“哼,自己也心虚了吧!反正我不管他是你什么同桌不同桌,他的事我是不会管的。”赵宁跟孙文琅从谈恋爱到生活已经好多年了,对他自然了解颇深,闻言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不管就不管嘛,那你也不用这么催,跟刘部长约的不是六点钟吗?现在不过才五点,还早着呢!”孙文琅被赵宁看破心虚,还是有些不满地道。
“你这人就是不开窍。再聊下去,万一人家露出口风要你帮忙,你怎么办?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的老是在工委呆着也不是办法,这次好不容易约了赵部长出来,想请他帮忙把你搞进你们区宣传部,这可是件大事,半点也马虎不得,你说万一半路发生堵车,迟到了怎么办?”赵宁一边开着车,一边腾出一只手伸出如葱玉指轻轻点了下孙文琅的脑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