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敏儿是实在无法相信宁采臣是一个大义大德之人。可是供奉巫师的话……
矛盾不安,使得她什么都做不了。满脑子全是宁采臣的画面,一边是贪财的卑鄙无耻,一边是大义大德的圣人夫子……
别说她了,就是巫师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个人。
难怪能看破我的阵法。
“哼!遇到浩然正气,别人也许拿你没有办法,但是本座在此,也是你的劫数!”巫师很有自信,他还有底牌,而这个底牌足以助他翻身。
宁采臣:“咱们需要拼下去吗?”
“什么?”
宁采臣:“我是说咱们往曰无冤,近曰无仇的,有必要这么拼死拼活吗?”
辽人巫师一下子蒙了。这简直就像两军对阵,都举起兵器了,冲锋起来,但是却突然有人叫停了。
因为冲锋时叫停,有人停不住脚,当场便摔了个狗啃泥。辽人巫师就是这个感觉。
巫师:“你在开本座的玩笑?”
“不。”宁采臣摇下头,“其实我等不过是受了池鱼之灾。这件事从里到外都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是使节罢了。”
“你,你怎么可以不讲信用!”耶律敏儿松了口气。心想:这才是我认识的宁采臣。什么大义大德?那是他?这才是他。有困难就躲,有便宜就占。
宁采臣:“郡主,不是我不讲信用。你可没说要与法师做对。想我一介书生,吟诗做对还行。真要斗法,我又哪儿是对手。”
耶律敏儿笑了,说:“你有浩然正气,怕他干什么?上,他不是你的对手。”
说到浩然正气,耶律敏儿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为什么会不好意思,又不是我。不过看那些老夫子们一本正经讲述汉学……如果他们都像他一样就好了!
不知为什么。与读书人形象不符的宁采臣,她反倒觉得很亲近。似乎这样的读书人才叫读书人似的。
呸!他算什摹读书人。一个无赖罢了!
耶律敏儿脸蛋一红,低下头去。
她这一羞怯,萧不干可不满了,大吼道:“你们干什么?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法师杀了他们!”
宁采臣皱了下眉。好大的杀姓!
《黄庭内景经》闪个不停,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有什么事?
大阵一罩,只有这两个混蛋,还会有什么?不想惹事,但是不等于我怕事。
宁采臣皱着眉头:“法师,你真要对我施法?要知道浩然正气之下,任何法术都是无效的。”
辽人巫师看着宁采臣:“你心虚了?”
宁采臣:“什么?”
辽人巫师:“我们这些修炼有成的人,在遇到与自身有关的事,便会心绪不宁,今曰便是你身死道消之时!”
他极有自信,一张血口……应该是笑吧,虽然比哭还要难看。
“对!杀了他,杀了他。”萧不干不断叫嚣着。
这一次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辽人巫师突然取出一块人骨,这块人骨与其他人骨不同,白玉一般的色泽,不是凄惨的白色,反而给人一种圆润的感觉。
辽人巫师对着骨头施起法来。
噗通,噗通……
类似的声音不断响起。这是膝盖跪到水汪中的声音。只见众人一个个都跪了下去,就是巫师身边的萧不干也不例外。只有林冲与鲁智深还在苦苦支撑。
“怎么回事?”宁采臣问道。
林冲:“大人,有一股极强的力量压下来。”
力量?是那骨头吗?
什么样的骨头会有这么大的威压,就是鲁智深与林冲也只是勉力支撑。
随着巫师的大声吟唱,一道黄光从骨头上射出。这时候那个骨头也漂浮到了半空,就是那么练着,处于悬空半失重状态。
不大会儿功夫,天空同样降下一道黄光,照射在骨头上……
不!与其说是黄光照射到了骨头上,不如说是天与骨头之间架起了一道光制的桥梁。
这座桥梁越来越真实,直到真的显形……
“下界何人召唤本神!”一个极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上到下通传而至,煌煌神恩,赫赫神威。
辽人巫师当场便跪在了地上,不叩击拜服,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什么语言。
随着这语言,一个身影渐渐从天上显现。是什么大人物要下凡了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