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着花园方向走,武氏余光看苏培盛并不怎么靠前,就放心了,笑着道,“今日年主子怎的有功夫到府上玩儿了?”
年秋月知道她是想问四爷找自己来府上干嘛,就笑得颇为单纯又有着羞涩和甜蜜,“四爷说是有些东西,也不知道我是否喜欢,若是都送到年家挑选未免兴师动众的,就让我来自己选选。”
武氏只觉得心里堵,偏面上只能笑地更加灿烂,颇有几分为眼前女孩儿高兴的架势,“难怪这样,咱们爷待你果然是不一般的,还好福晋要在房中抄写佛经,若是不然知道了这等情况,年主子你可就讨不着好了”,武氏不动声色就黑了福晋乌拉那拉氏一把,但年秋月却好似没有听懂,侧头一脸的茫然,“武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爷说了福晋的那份儿早就准备好了,即便没准备好,听说福晋素来待诸位姐妹极好,想是不会不愿意的。”
武氏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察觉失态忙调整了表情,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年主子这么想福晋定会十分欣慰,只是昨日里福晋和李姐姐几人都遭了罚,心情定然不好,年主子还是多少注意些,免得惹了无妄之灾。”
“遭了罚?”年秋月眼神闪了下,想到苏培盛先前话里提醒府上几位主子都在给太后娘娘抄佛经祈福,心里明白过来,见武格格一脸的“你快问啊”的表情,恶作剧之心起来,就道,“遭了罚也定是她们做错了什么,古语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四爷历来持家有道,注重规矩,我只要按照章程办事,还能难为我不成,武姐姐的提醒我心里记着了。”
武格格这会儿真的郁闷了。这姑娘难道真是个单纯不通事故的。为何不按常理出牌,她还想给未来的侧福晋卖个好说说昨日的事情,让她知道府上只有她武晓灵是真没存害她的心思的。这下可怎生是好?
下一秒,武氏几乎崩溃,年秋月这丫头竟然偏头好奇宝宝般瞪大了眼睛,“武姐姐。四爷给我说尹格格的事情会给我一个交代,莫不是昨天的事情?”
武格格几乎想给她跪下了。小祖宗啊,咱不带这样玩儿我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容易嘛!她缓缓心情。道,“可不是,爷发怒了。把查出来的结果给摔在了福晋的面前,可把我吓坏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姐妹心怀叵测,都是姐妹的,相煎何太急呢,爷昨日让涉及到的人都祈福思过,是以眼下整个王府就我一个能走动走动,年主子若是无聊,也可以来府上找我,咱姐妹一道儿聊聊天的。”
年秋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武氏是个聪明的,借着这话在暗示自己府里只有她没有牵涉进到尹格格小产的事故中,这也算是拉近关系减少敌意了,她温和地一笑,“倒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不忙,我定来找姐姐。”
武格格就高兴了,两人在凉亭上坐下,凉亭距离湖边很近,有风吹过,倒是阵阵凉爽,碧青色的薄纱幔随风舞动,增添了几分仙意,苏培盛指挥人上了几碟的糕点,武氏一见,差点忍不住就流露出嫉妒之意。六个碟子是一套,她认得,这是四爷自己的官窑烧出的青花白胚瓷器,据说是四爷亲自画的图样,碟子呈现出叶子状,脉络清晰,两端翘起,下底处青花图案极其浅淡,增添韵味,是四爷极喜爱的一套瓷器,没想到年家姑娘一到,就摆上了案,苏培盛个见风使舵的,真是可恨。
她一闪即逝的嫉妒却没有错过年秋月的眼,但年家姑娘只是一笑,就对着苏总管道,“我和武姐姐在这儿说会儿私密话,苏总管还请在亭子下阴凉处等候吧,四爷回来了就知会我一声儿。”
“您有事就叫奴才”,苏培盛犹豫了下,还是退下了,临走却对着武格格刚刚带了绣图返回的丫鬟浮云叮嘱道,“好生伺候着你家主子和年主子。”
“奴才省的。”浮云恭敬地回答,年秋月看着她笑了下,想到自己让陈家暗卫查到了东西,笑意更深,因着她是对着湖面的方向,武氏还以为她是被湖面的景致吸引,遂陪着笑道,“年主子是喜欢这湖边的睡莲吗?这池子还是太小了,听说新的王府光花园就有两三个,最大的那个湖水有这个三个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年秋月回头,笑意不达眼底,武氏的利用意思太明显了,这就开始打探自己话了吗,也太沉不住气了,就在武氏提着心怕年秋月下脸面时就见对面的美人徐徐开口,“可不是嘛,王府的花园水质不错,是和护城河地下相通的,不过还是比不得圆明园,那才是一个水上乐园,武姐姐将来会有机会的,恐怕到时满王府来回走动姐姐就会嫌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