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查完毕,樊黑脸对白芷寒嘿嘿笑道:“白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去隔壁伤兵留诊哪里,帮小郎中兄弟拿一副拐杖来,那些是我从随军郎中那里要来给受伤的兄弟的。拿一副给小郎中兄弟撑。
白芷寒答应了,让左少阳站稳,然后才小心放开他的手,出门去拿拐杖,樊黑脸见她出门了,赶紧凑到左少阳耳朵边低声道:“兄弟,这白姑娘许了人家了吗?”
“没有啊。”
樊黑脸大喜,嘿嘿笑着低声道:“那……,你看有没有可能我把他纳入房做个侧室啊?”
“啥?”左少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队正,这个你想都别想,人家外祖父是京城六品高官,会让外孙女做人家的妾室吗?别说是妾室了,就算是明媒正娶,那也是要门当户对,至少也要六品以上的高官才行!队正,您是几品吗?”
樊黑脸这队正只是个正九品下阶,比六品差了老大一截,听罢很是尴尬:“这个……,我……,嘿嘿,我也就随便这么一说,人家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能看得上我这大老粗嘛,嘿嘿,见笑见笑,小兄弟别把这事给白姑娘说啊。”
“这个自然。”左少阳虽然不喜欢白芷寒,但一听别人要打白芷寒的主意,立即便有些气急败坏地堵人家的嘴,生怕人家就把白芷寒娶走了似的。
樊黑脸为了掩饰尴尬,没话找话,瞧着左少阳肿起的嘴唇道:“咦,你嘴唇怎么肿了?上下都肿了!受伤了还是被人咬的?”
先前的注意力都在跟白芷寒斗嘴和伤兵上,经樊黑脸这么一提醒,左少阳这才发现自己嘴唇肿得老高,有些胀痛。想起苗佩兰当时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只好咬自己的嘴唇,这可不能说出去,支吾着叉开话题道:“对了,队正大人,你先前说过,杀敌一人,赏钱一贯,对吧?”
“是啊,怎么了?”
“昨晚苗姑娘跟我一起救治伤兵的时候,遇到敌军袭击,苗姑娘一口气杀了二十多个敌军,还把敌军的耳朵都割了下来。”
樊黑脸又惊又喜:“是啊?苗姑娘可真厉害!一个人杀掉对方二十几个,当真是女中枭雄!嘿嘿嘿,上次我就说了,她武艺超群,要是在军队里干,绝对青云直上,当上将军!——耳朵呢?给我,我帮她领赏!”
“耳朵?我给芷儿拿着的,不知道她放哪里了。”
“放你原来睡的阁楼上呢,等会我去拿。”白芷寒正好拿着一副拐杖进来,听见这话,答道,把拐杖放在左少阳腋下,帮他撑好。然后进炮制房去取那一包耳朵。
左少阳突然想到,怎么出来好一会了,没看见苗佩兰呢,忙环顾四周,叫道:“佩兰?佩兰?”
苗佩兰立刻从厨房钻了出来,俏脸红红的有些手足无措的瞧着他。
左少阳道:“你的菱花小铜镜呢?还在吗?”
苗佩兰忙从怀里取出一面小铜镜,低着头走过来,递给左少阳,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一张黝黑的俏脸跟着了火似的,又喜又羞又是慌乱,转身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
左少阳有些奇怪地瞧着她,心想这小姑娘怎么了?怎么看见自己这模样,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小姑娘想起二人在山坡洼地里赤裸相拥亲吻,自己还吻了她的乳头。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自然羞涩难当,躲着不敢见人,好象别人都看见了知道了是的。
左少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铜镜一照,顿时吓了一大跳,嘴唇肿得跟两条腊肠一样,苦笑摇头,心想佩兰这姑娘当真下得了口,把自己咬成这样。不过,他也知道当时的情形,咬轻了根本没效果,就算咬成这德姓,最后还是昏迷了过去。若不是苗佩兰拼死找回了急救箱,用人参四逆丸救治,又及时缝合伤口,这一觉便永远醒不过来了。
左少阳又拿起铜镜仔细瞧,突然咦了一声,把铜镜凑近了瞧,左瞧又瞧,满腹疑窦,慢慢放下镜子,瞧瞧厨房,又看了看炮制房。
樊黑脸道:“小兄弟,昨天仗打得这么厉害,死了好多人,你还敢跑到城外去抢救伤员,这胆子可不小啊。”
左少阳笑了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也没估计到我军这么快就撤退了,敌军一下冲杀过来,我们来不及撤退,所以才陷入包围。”
樊黑脸往地上啐了一口:“行了,小兄弟,你就别往我们脸上贴金了,什么撤退,是被人家打得大败,狼狈逃窜来着,我樊黑脸还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呢。本来,这计谋非常好,目的就是要跟敌人决战,免得这样被活活饿死。所以我们先是扬言要攻打双槐镇,也大张旗鼓地出兵往双槐镇去了,我们知道敌军会从后面偷袭我们合州城,所以出兵双槐镇只是佯动,主力依旧埋伏在城里,出城的大军也是兜了一个圈就往西边太和镇方向合围。敌军果然出兵合州城,两边夹击加上城里大军出击,就跟敌军干上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