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协皱眉不已,从未听过此人名号,于是问:“此子有何过人之处?”
蹇硕伸手请皇子协入座,二人相对跪坐,蹇硕将郭嘉事迹一一道出。
其实早在很早以前蹇硕便开始留意郭嘉,原因只是颍川士族联名上表朝廷告郭嘉在颍川蓄养死士,图谋不轨,只不过后来荀家出面贿赂了张让,才将此事压下,而那时,蹇硕却上了心。
后来黄巾之乱,郭嘉火烧长社,蹇硕得到消息后便更加重视此人,至于后面的事情,他早已暗中派人密切关注郭嘉的点点滴滴。
皇子协听完郭嘉这数年来的作为,面色变幻不定,喃喃道:“此人号称颍川鬼才,出身寒门,却才华横溢,视士族如无物,的确自恃甚高。河东杀人,临江劫狱,大闹徐州,此子确如豺狼狂悖,孤如今无权无势,又怎能让他为孤效命呢?何况此人心姓难以揣摩,若是用之不当,反遭其噬。”
拿捏不定主意的皇子协抬起头望向蹇硕,既然蹇硕推荐此人,恐怕另有一番见解,于是虚心求教。
蹇硕思虑半晌后说道:“此人号称鬼才,善出奇谋,险中求胜。当年火烧长社,郭嘉率百名布衣少年夜袭黄巾,可谓兵行险著,稍有差池就将丧命,临江劫狱,郭嘉若没有看出县令郄元懦弱无胆,恐怕也不敢区区数人便将临江闹了个天翻地覆,至于徐州城中的所作所为,老奴只有一个评价:心思缜密,审时度势,胆大包天,算无遗策。而郭嘉瞧不起士族豪门,老奴猜想,此子在待价而沽。”
嗯?
皇子协双眼猛地睁大,心中盘算,细细一想,顿觉有理,不确定地说道:“蹇大人的意思是,郭嘉游历四方故意惹下祸端,闹得人尽皆知,而后想要博得位高权重之人的赏识?借此一举上位?若是如此的话,孤倒真是要与他见上一面了,依照此人奇谋制胜的姓格,想必也深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若他能助孤君临天下,那他便是孤的张子房!”
“殿下英明。这里有一封陛下刚批的诏书,内容正是赦免郭嘉以往罪过,若殿下携此诏当面授予郭嘉,必定能让此人尽心为殿下效力。”蹇硕掏出很早就准备好的赦免诏书,实际上在见灵帝前,他就知道汉灵帝会批准,因为汉灵帝可以跟任何人过不去,但不会和钱过不去。
皇子协高兴地站起身接过诏书,拉上蹇硕就要秘密出宫去见郭嘉,却不料他在殿外与一宫女相撞。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跪在地上的宫女不断求饶。
皇子协拍拍尘土,隐约看见那宫女略有姿色,于是便令她抬起头来。
只见那宫女缓缓将头抬起,皇子协顿时看得神色恍惚,就连蹇硕也感叹此女国色天香,妖媚天成。
但是蹇硕又担心起来,虽说皇子协还是个孩子,可是宫闱秘辛,皇子少儿重色并不少见,于是朝皇子协望去,想要暗中提醒他几句。
却没想到皇子协也转头看向蹇硕,更是出言说道:“蹇大人,若是孤要了此人,大人能否为孤打点周全?”
蹇硕微微皱眉,他是想帮皇子协抢江山的,不是玩女人胡闹的。
看到蹇硕不说话,皇子协又补充道:“蹇大人不是说那郭嘉是风流浪子吗?孤去招揽郭嘉,仅凭一道诏书未免有点儿施恩图报的嫌疑,不如再将此世间难得的美女也一同送给他,郭嘉既是风流才子,那必定不会推辞。”
恍然大悟的蹇硕面露微笑,点头赞道:“殿下此举,可谓恩威并施。如此,老奴便帮殿下将此女送出宫中。”
说罢,蹇硕来到那跪地不起的宫女面前问道:“你在宫中担任何职?姓甚名谁?”
那宫女惊惶无措地说道:“奴婢奉命执掌貂蝉冠,入宫后便改名貂蝉。”
郭嘉一行来到洛阳之后便暂住在了荀彧的府上,荀彧来洛阳已有数年,而随着荀彧伯父荀爽的再度出仕,荀家也渐渐重新在朝堂立足,荀彧在洛阳寸土寸金之地能有宅子也算是身份象征了。
当貂蝉被送入荀彧府上并指名道姓是送给郭嘉的时候,众人都是一副怪异的神色看向郭嘉。
为何这人如此命好?去哪里都有人热情招待,去哪里都有美女相伴,进洛阳之前是朝廷钦犯,进洛阳之后,宫里还没下诏赦免他呢,怎么就先送美女了?而且还是倾国倾城的美女!
“咳咳。”
郭嘉咳嗽数声,自己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听到貂蝉的名字足足让他震撼许久,确定了不是从司徒王允府上送过来之后,他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就是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