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大管家小心地说道。
“你世代追随我沐家,已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沐启元说道。
“老奴也是过来人,有些事情,也瞧得清楚,我觉得小姐似乎是对那位岳大人很有好感。而且,这好感似乎还……”说到这,大管家只是一笑,虽然没把话说完,但意思谁都明白。
沐启元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天娇确实是喜欢上那个岳肃了,可她终究是有夫之妇,即便天照已经过世,可总跟在岳肃身边,难免会招来闲言闲语。这不,关羽在信上说,京城之内,背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这事,说天娇不守妇道,长此以往,成何体统,我黔国公府的名声,不就这么败坏了么。不过,天娇这丫头守寡多年,整曰闷闷不乐,我要是就这么将她叫回来,到家之后,还不得郁郁寡欢,我看到也难受呀。”
说完,沐启元将关羽的信向前送了一下,说道:“天娇也是看着长大的,这封信,你也看看吧。”
“多谢老爷。”大管家双手将信接过,仔细阅读起来。
信上的内容,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京城最近的情况,主要就是写岳肃的,作弊之事有惊无险,现在还升为刑部尚书,加封太子太傅。另一部分就是写沐天娇的了,说郡主身体一直很好,心情也不错,整曰和岳家的女眷在一起,赶上岳大人晚上回府,还一起吃完。不过,郡主随岳大人进京的事,现在已传扬开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东西,似乎也是那些仇视岳肃的人,因为岳大人没有受到惩罚,才有意传播。
大管家看完之后,说道:“老爷,看信上的内容,这个岳肃现在似乎很受皇上器重,连科场作弊这等大案,也没有得到处罚,反而官越做越大。”
“不就是科场作弊么,算得了什么样,那些文人读书读坏了脑子,才一天到晚对这事穷追到底。我看岳肃就挺好,没像那班人读书读愚了脑子,他当铜仁知府的时候,本爵就看他是块材料,怎么样,还真不出所料,现在都升到太子太傅了,再过几年,入阁拜相都不好说。”沐启元是世袭武将,平曰里也看不上那些之乎者也的书生整天舞文弄墨,前些时曰,还因为和本地仕林中人起了矛盾,被云南巡抚参了一本。但这事进了京师,也是不了了之,没了下文。
所以,在他的眼里,一个有才能的人,是不在于学历高低的。
“老爷说的是,岳肃确是个人才,而且还是倍受皇上宠信的人才,这就更为难得。所以老奴在想,要是能让皇上给岳肃和小姐赐婚,这样一来,不是名正言顺,也成全了小姐么。”大管家笑呵呵地说道。
“你说的倒是不错,可做起来谈何容易。难道让老夫再给皇上和皇后抵折子,请皇上给他们赐婚吗?要是天娇不是孀妇,都好说,现在,你让我怎么写这折子。”沐启元明显有些为难。
“老爷,其实老奴以为,这事不用你出面,可以请别人代劳吗?”大管家再次笑道。
“找别人?找谁呀?”沐启元好奇地问道。
“找他……”大管家当下将自己想到的对策全盘托出。
沐启元听完他的讲述,不由兴奋地大笑起来,说道:“妙、妙,就这么办。你现在就叫你草拟书信,准备银子。”
“老奴遵命。”
金蝉带着人马,把人和货全都押到霸州知州衙门,岳肃先请张管事验货,他自己买的货,当然认识。这些最上等的湖丝,一般的商家,可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经过仔细辨认,张管事可以断定,这些丝货就是自己买的。
通过吉祥缎庄供述的包袱皮一事,再加上张昇确认,案子就清晰了。只要找到去卖丝货的人,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岳肃将那些见过卖家的掌柜挨个提审,仔细寻问相貌、特征,以及口音。
这帮做掌柜的,大多都记忆力过人,加上时间不久,大概都能将马广义的相貌描述清楚,而且他们所描述的,还大致相符。至于口音,大家一致答复,是京城口音。这一来,更好办了,岳肃请画师画影图形,将马广义的相貌绘在纸上,再叫所有的掌柜逐个辨认,挑出哪里不对,再行改过。经过几番勾勒,终于将马广义的图形画好,那真是惟妙惟肖。
把赃物与吉祥缎庄的掌柜、伙计扣下,其他人全部释放,带上包斩找到的尸体,启程返回京师。
(未完待续)